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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六个小时前,雅江会所门口。
戚礼的万字剧本大纲被策划一句话推翻,为保住这个项目,她不得不跟短剧的导演出来见投资人。
大腹便便的老板坐在主位,戚礼和导演各坐一边,她喝得晕头转向,耳边全是导演当初跟她保证过的、要让她剧本大火的话,和此时此刻他谄媚的声音。
终于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肥腻的手覆上大腿时,戚礼站起身把红酒倒到了投资人锃光瓦亮的头顶上。
戚礼笑容依旧满分,鲜红的酒液顺着圆滚滚的脑袋流下,跟血一样,她惊呼了一声,抽了好几张纸粘在那人头顶。
“哎呀真对不起,我喝醉了!”
结局就是戚礼被导演深夜扔在了会所门口。
项目没了,剧本黄了,戚礼踩着YSL的高跟鞋一步一晃,被扔在寒风中冻得要死,她站在会所门口变着花样地跟好友大骂导演和资方。
“那老兔崽子一抹一脑袋油还想潜规则我,你没看见丰魏博那张脸笑得跟老菊花一样,比对着他爹都狗腿,两头猪真是蠢得有点东西!”
好友兼高中同学江因打着游戏一边同她连麦,听了这话大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牛马东升西落,傻逼至死不渝。工作嘛,就是这样的啦。”
可能是她脸上的怒气太盛,三米外的保安对戚礼侧目,她抬眼朝保安文静笑笑,伸手一指旁边的侧门——因为雅江会所是会员制,往来名流的豪车太多,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人如戚礼这般孤零零地独身走在会所里面,所以这扇侧门根本不曾打开。
保安甚至往内部请示了一次,才进去翻找出遥控器打开侧门。
戚礼脸上的笑已经冻僵了。
走出会所,她带着耳机站在路边等车。
这处会所位处岚城东的半山腰,行经的盘山路绿树成荫,幽僻之处的最末尾是这片连山带水的豪华销金窟,其间奢华普通人想都想不到。
深夜九点,戚礼大概知道零散车辆经过这处的希望渺茫。
江因又死了一次,耳机里大草一声,甩掉手柄,拿起一旁的手机,开始专注和她通话。
“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
耳机那头很安静。
江因以为信号不好,又叫了一声:“戚礼?”
“等一下。”戚礼说。
江因敏感地听出她声音有些奇怪,正要开口再问,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
戚礼就是在这时看到了秦明序。
左前方停着一辆悍马,轮胎显然改过,本就凶悍的车辆更是拔地而起,娇小的女孩靠在副驾驶车门边,她面前立着一个男人,身形高大,脊背宽阔,手臂撑在车门上,一个车咚的姿势。
但戚礼就是一眼认出,那是秦明序。
仅需一个背影,或者是,仅凭他后脑处头发生硬的短茬。
他没怎么变,戚礼想,连混蛋这一点都是。
那女孩脸上的表情愤懑,她想从面前男人的手臂范围中逃脱,轻而易举就能看出来。
瞥一眼保安,他发现了门口的争执,但视若无睹。戚礼知道,在这种地方,一个女孩要是被带走,之后发生什么情况都有可能,一个看大门的保安,不可能管。
导电性最好的金线绵延在地下,延伸至巴洛克风格的楼顶,铜臭酒香辐射不到的地方,破口的饭碗多,正义感却比凛风中的热度还少。
戚礼没动,站在原地任凭冷风吹散她身上的酒气,有点冷眼旁观的意思。
直到那女孩抬手,胡乱在他身前推拒,模糊的声音传过来,细细的,听起来很害怕。
“啪”的一声,女孩一巴掌挥到秦明序脸上,不轻不重的一下,戚礼明显感觉男人背影僵了,反之看那女孩,整个人吓傻,软着腿要往地上坐。
秦明序好似没了耐心,铁钳一样的手想去抓她。
戚礼阖眼忍了两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