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宜才不傻,她不吹冷风,跑里边喝酒来了,时时刻刻留意着二楼,当然也看到付帆上去了。
经理来找,宋相宜当然要上去,进包厢的时候,她不莽撞也不气愤了,面无表情站着,心心爱爱的付帆堪堪得了她一句问候。那模样好像誓要用站位和气宇轩昂的少爷们分割出一道两个世界间的三八线。
付帆没应,他气不顺,琢磨着别的事,谁顾得上她。
秦明序尾指滑动着杯底,看了她一眼,“找我?”
宋相宜没出息地又紧张起来了,他随便一问都强势,一对视直接压制你灵魂,看着害怕。她问:“为什么我姐说你不会回来,你又出现在这?你是不是骗她的?”
秦明序放下酒杯,好像听见什么好笑的,搭起长腿,“我骗她?”
宋相宜想到戚礼,勇气又上来了,“不然她为什么那么难过?还不是因为你!”
秦明序脸色一下沉了,握紧了拳,凶狠地看着她。戚礼的妹妹,当然向着她。但他被戚礼一次次亲手推开,他就不难受吗!他在她心里都和那些试图侵犯她的人没分别了。他要一次两次、接二连三、三番五次地去犯贱,然后得到同样被放弃的结果?
他眼睛狠厉地烧红,一张脸凌然迫人,仿佛蛰伏着一只野兽。宋相宜不自觉后退一步,想的是自己在赌场门口看到的,秦明序看向戚礼时那个眼神,她到现在也忘不了。
她以为他们很快会去见姑姑姑父,毕竟戚礼有了孩子,有时候传统一点,才是对女人的负责。
但看样子戚礼根本没和他说过。
而宋相宜从刚才终于懂了,为什么戚礼明明都在那样一双深情的眼眸中了,却依然说不出口。
再贪心下去,她是收不回本钱的。和秦明序这样的男人交往,是一场心甘情愿血本无归的赌博。
过程当然是酣畅淋漓的痛快,可赌博本身就是错的。庄家不给她托底,戚礼必输无疑。她玩不起。
宋相宜胸肺尖全是憋堵的忿怨,没这么不痛快过。她无计可施,甚至现在要开口求他找一找戚礼。她都快要张口了,突然低着头崩溃。
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一直紧紧跟着,非要让她自己消化?现在想起,戚礼和她分开前眼神那么静,好像有什么念头没了。她最怕戚礼做傻事,又觉得她姐肯定不会的,她说要去医院,能干什么?去拿掉她的小外甥?!
宋相宜僵住了,突然一下子爆发,朝秦明序颤声大吼:“你快去找她!”
秦明序无动于衷地喝酒,他当然会找,他有很多账没和戚礼算,这个冷血的小骗子,嘴是硬铁打的,瞒了他太多,他不可能放过她。
只不过任谁也不能要求他做什么,即使是戚礼的妹妹。她急得发抖,他冷眼旁观。
付帆皱眉站起来,想把她拉出去,别把秦明序惹急了。宋相宜都没看清,扒着付帆的胳膊,没挥开,急得两颗泪在付帆眼皮子底下掉下来,湿在他衬衫上。
“秦明序,她去了医院,到现在都没回来!你的孩子没了就没了,我姐要是出事我要你好看!”
宋相宜吼完,腿一下软了,靠在付帆怀里,揪着他的衬衫大哭。
空气死一样的寂静,付帆猛地回头,秦明序一张脸已经僵硬失态,瞪着宋相宜,可怕到不成样子。
窗外的风吹来沙砾,磨在暗色玻璃上有细小的声音。
“你再说一遍?”
什么孩子?秦明序指尖通向心脏一条脉络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付帆也蒙了,宋相宜哭的上不来气,他空握了握拳,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游轮上就有了?那他还和戚礼说了那么诛心的话,付帆暗骂一声,这次是真的风度全失。
宋相宜抽噎说不知道。
谁也不知道戚礼怀孕多久,她瞒得太好了,如果不是宋相宜自己发现那本手册,联想到了让戚礼露出了破绽,她也会被蒙在鼓里。好像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