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礼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洒在被面上的炽白日光,在床尾,在她脚下。
光线从大腿分割,枕头边还是一片晦暗,她不需要眯起眼睛就能完全看清房间里的一切。
戚礼撑了撑发沉的脑袋,看向外面,好像和他在一起的每个晨间,窗帘都像这样拉了半边。
起身下床,洗漱完拉开门,她听到外间有一点动静,是谁的说话声。
那个声音如释重负又疲惫不堪:“说真的,你再不回来我真没招了,转移那笔钱需要你这个资金占比最大的户主提供信用资质和近期流水,这个我总不能替你办。”
彭以河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回来?”
“辛苦,会尽快的。”秦明序隔着一段距离听来的声音分外低沉,手撑着套间内小面积的料理台。
戚礼嗅到空气中一点点热油香,定睛一看,秦明序手边有一盘冒着热气的蛋炒饭。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提。”彭以河说。
秦明序抽了双筷子,摆在餐盘里,并未言语。于是彭以河继续说下去:“上周,Vita跟我说,Lilia反折的那条腿,养不好了,她彻底瘸了。”
秦明序用厨房纸细心擦了擦盘边的瑕疵,还是那副表情,“你不该说。”是回答他上一句。
彭以河轻嘶了一口气,“是觉得你对女人还是太狠了点,毕竟共事了那么久。”
“什么?”秦明序问。
戚礼看到他深邃完美的侧脸,嘴角是平淡的,一双眸被睫毛压着,漠然到令人生寒。她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即使关系最差的那段时间,他对她恶言恶语,也没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彭以河从淡淡两个字听出不悦,笑了一声,“没事。”本来就是那女人自找的,他也就是恻隐了那么一秒钟。
这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可能是脚下拖鞋拖沓出声音,秦明序察觉到,转头看来。
她半边身体躲进视线盲区,睁着眼睛看着他这方向。他勾起一笑,对那头说:“不说了。”
就挂了电话。
秦明序撑着椅背,一双眼冰消雪融,温柔问她:“醒了?”
戚礼在他那样的目光中心脏抖了抖,不可控制地贪恋,抿唇点点头,“嗯。”
“昨晚就说饿,过来吃饭。”他一边说,一边用厨房纸擦了擦手。
戚礼惊讶地走过去,看着明显用过的电磁炉,和那盘蛋炒饭,“你做的?”
“你不是说要吃我酒吧的蛋炒饭?”他把厨房纸团成团扔到她肩上,轻飘飘一下就算是惩罚,“回去让厨师给你做,但现在,只有我做的。”
他眯了眯眼睛,威胁地看她,“敢说不喜欢,你就死定了。”
戚礼坐下,因为洗脸鬓边几丝潮湿的黑发,秦明序看着她浸在晨光里的脸,终于没忍住,隔着桌子和她接吻,千篇一律的薄荷牙膏气息掺上她身上的香气也缠绵出几分不同来。
她的手扶住他的肩,吻到上不来气无意识挠了他脖颈一下,幽幽的疼痒。秦明序停住,微微分开一点看她。戚礼脸红道:“真饿了。”
他笑着放过她:“吃吧。”
戚礼扒拉两下盘中的蛋炒饭,熟悉的卖相让她有些发愣,低头吃了一口,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
秦明序还在说:“我找的厨师做蛋炒饭有这么好吃吗?让你喝醉了都念念不忘,我说没有你还跟我急,戚礼,你可真行。”
他垂眸含笑看她的发旋,“要不我回去跟他学学配方,以后我给你做,省的你总是惦记着别的男人给你做的饭。”
他多霸道,惦记饭都不行。
戚礼眼底有些湿,抬起头问:“我第一次去你的酒吧,那盘蛋炒饭,是秦老板请的,还是秦老板自己做的?”
秦明序被她问得一愣,“我做的。”
“你做的?”她似是不信,眼尾发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