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题目,抑或是如今带新人入行,只要需要她,她都会耐心十足不遗余力。可戚礼最大的缺点,就是这一个——
她极度厌蠢。
笨人总能教会,可愚蠢无可救药。
先筛选,再培养,是戚礼的用人原则。
以当年的秦明序为例,她从不否认一开始看上了他的脸,但真让她下定决心花心思去教的,还是因为他真的聪明,一教就会,她轻轻松松就能获得成就感。秦明序要是只有那副皮囊再加上他的暴脾气,她早就远离他了。
对于学生时期的戚礼来说,一道题讲三遍不会是笨,可明知道自己不会还不主动把它搞懂的,是蠢。
学习对戚礼来说轻而易举,向下兼容对她这种人来说本就需要时间成本,若是再有蠢人浪费她的时间,她真的会耐心尽失。
戚礼最大的优势和傲慢都体现在同一处,她是一个无比优质的引导型人格,她愿意当踏板、当贵人,允许别人利用她,只要那个人有一颗强烈想往上走的决心、强大的学习能力,以及毫无疑义的服从。
她不是不允许小思有嫉妒和虚荣的心理,阴暗面是人之常情。可小思蠢就蠢在她花在这上面的时间太多了,戚礼甚至替她心疼她的时间。若是戚礼之上有一个愿意一力带她的人,她一定会摒除杂念,削尖了脑袋向上走。
可小思明显意识不到机会的重要性,且眼高手低看不清自己。愚蠢,这就是戚礼放弃她的理由。
小思攥紧了拳头,如被剖开一样丑陋赤裸。戚礼转身离开,留她一人体会如堕冰窟。
*
接近冬天,岚城的风总是很凛冽。戚礼怕冷,永远有披肩在手边。日短夜长,下班的时候天色已黑,只剩远处高楼顶上一抹微光化开。
戚礼深吸了一口冷空气,手往兜里摸到了震动的手机。
时差七个小时,秦明序这两天都是这时间给她打电话。
她是有些欣喜的,低沉醇厚的男声如冷风中一股热流,灌进她耳里,令她四肢百骸都温暖起来。
不过秦明序的语气不太好,哼了一声,“怎么今天这时候能接?”
戚礼打着了火暖车,好声好气地说:“今天没应酬嘛。”
昨天秦明序也打了过来,不过她挂断了。她那会正在江峤的引荐下和别人一起吃饭畅聊,而秦明序的电话一接起来没完没了的,她没空。
而且如果秦明序听到江峤也在,他肯定又要恶声恶气质问,戚礼觉得还是不给自己找麻烦的好。于是她晚上拨回去的时候,就有意忽略了这一茬。
秦明序又哼了一声,语气闷闷的沾染幽怨:“你想不想我?”
他每次都要问好多遍这个问题,她有时候说想,有时候说不想。想的时候秦明序得寸进尺:真的?你怎么证明?非要她说个一二三出来。如果说不想,他立马就能发起火:你凭什么不想我?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那时候戚礼的心跳就会特别快,心想,那你就快点回来啊。但她一次也没说出口过。
今天,是诚实的戚礼占据上风。她弯着唇说:“想。”
秦明序笑了:“有多想?”
戚礼鼓了鼓嘴,唔了一声,没答,只是微微笑着,拧动钥匙把车开上大路。
秦明序半天听不到回答,又不高兴了,“戚礼,你敷衍我呢!你根本没想吧!”
连理由都要找半天。
五公里路,戚礼很快开到小区前,她放缓了车速,瞥了眼正在通话中的手机,终于开口了:“秦明序。”
“说!”
她勾起嘴角,“巴黎是晴天吗?”
“是。”秦明序站起身,走向阳台,向绿意明媚的窗外看。不光是晴天,巴黎的夏令时即将结束,冷空气来临前,他留在这的整整一周都是艳阳普照。
戚礼锁车,靠在她的小荔枝上仰头看黑黑的夜幕,黑绸缎,有无数亮星点缀。戚礼抬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