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却红了眼眶，低头在她手背上重重一吻：\"我在这里陪你。\"
\"不行！\"几位稳婆异口同声地反对，\"产房血腥，男子不宜入内！这是祖宗规矩！\"
顾衡猛地抬头，眼神凌厉如刀：\"本将的妻儿在里面，我就在里面！\"那语气中的肃杀之气吓得稳婆们一哆嗦，再不敢多言。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顾衡始终寸步不离地守在苏妩身边。他一只手被她紧紧攥着，另一只手不停地为她擦拭额头的汗水，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每当宫缩来临，他比苏妩还要紧张，全身肌肉绷紧，仿佛在替她承受痛苦。
\"吸气...呼气...对，就是这样...\"他跟着稳婆的指示，低声引导苏妩呼吸，声音沙哑却坚定，\"阿妩真勇敢...再坚持一下...\"
苏妩在无痛丸的帮助下，竟还有余力对他微笑：\"将...将军...话真多...\"
顾衡却笑不出来。看着苏妩即使减轻了疼痛也依然虚弱的样子，他心如刀绞，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他不停地亲吻她的指尖，一遍遍地重复：\"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当第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响彻寝殿时，顾衡整个人都僵住了。
\"恭喜将军！贺喜公主！是个健康的小公子！\"稳婆喜气洋洋地宣布，将包裹在锦缎中的小婴儿抱过来。
顾衡机械地接过那个皱巴巴的小家伙，手臂僵硬得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小婴儿红彤彤的脸蛋上还沾着血污，眼睛紧闭，小嘴却张得大大的，哭得中气十足。
\"他...\"顾衡的声音哽住了，眼眶通红，\"他好小...\"
苏妩虚弱地笑了：\"给我看看...\"
顾衡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将孩子递到她面前。就在这一刻，奇迹发生了——小婴儿突然停止了哭泣，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明亮如星的眸子，清澈见底，正正好遗传了苏妩的杏眼。
\"他看我了...\"顾衡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阿妩，他看我了...\"
苏妩心头一热，正要说话，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宫缩袭来。
\"还有一个！公主再加把劲！\"稳婆急忙喊道。
顾衡手忙脚乱地将长子交给旁边的嬷嬷，重新握住苏妩的手：\"阿妩，再坚持一下...我在...\"
第二个孩子出生得比第一个顺利许多。不到半个时辰，一声比哥哥稍弱的啼哭响起。
\"是个千金！龙凤呈祥，大吉大利啊！\"稳婆们喜极而泣。
这次顾衡连抱都不敢抱了，只是呆呆地站在床边，看着嬷嬷手中那个比哥哥小一圈的女婴。小丫头哭得没有哥哥那么响亮，却格外惹人怜爱，一头乌黑的胎发，小巧的鼻子和嘴巴，活脱脱就是苏妩的缩小版。
\"念卿...\"苏妩虚弱地唤道，这是他们早就取好的名字。
顾衡终于回过神来，他颤抖着接过女儿，又让人把儿子抱来，然后小心翼翼地跪在苏妩床边，将两个孩子轻轻放在她身侧。
\"阿妩...\"他的声音破碎不堪，眼泪终于夺眶而出，砸在锦被上，\"谢谢你...\"
苏妩看着身边两个小生命，再看看眼前这个哭得像个孩子的大将军，心中满是柔软。她轻轻抬手，擦去顾衡脸上的泪水：\"傻瓜...看看我们的孩子...\"
顾衡俯下身，将妻儿一起拥入怀中。这个拥抱轻柔又坚定，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
\"辛苦了...\"他在苏妩耳边低语，声音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我的公主...\"
窗外，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新的生命，新的开始。
寝殿内，一家四口静静依偎，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两颗小小的脑袋依偎在母亲怀中，而他们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