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近乎偏执的冷酷探究。
“我要亲自确认。”顾衡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冰珠砸在阿杰心上,“确认这‘意外’,到底能有多少次。” 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极寒的光,“也确认……我的‘感觉’,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阿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亲自确认?确认意外?还是确认……那种连老板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感觉”?他看着顾衡那张在别墅灯光映照下、一半明亮一半沉入阴影的冰冷侧脸,只觉得一股巨大的、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只能颓然地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顾衡不再看他,仿佛下达完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工作指令。他转过身,迈开长腿,走向那扇灯火通明的大门。深色风衣的下摆拂过冰冷的石阶,背影孤峭挺拔,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自我封闭的寒气。那栋象征着财富和地位的别墅,此刻更像一座华丽而冰冷的囚笼。
阿杰僵在原地,看着老板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内外。
夜风吹过,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这初夏的夜风,竟冷得刺骨。他拿出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几乎要捏碎那冰冷的金属外壳。拨通一个号码,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压抑的狂怒和一种更深的不安:
“喂?是我。那个苏妩……明天,立刻,马上!把她塞进梧桐苑那套公寓!对!现在就联系!钥匙!权限!全部给她!立刻!马上!”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挤压出来的痛苦,“……老板的命令。”
同一片夜空下,城市另一端的破旧小区里。
苏妩正费力地将最后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拖出狭窄的出租屋门。房间几乎被搬空了,只剩下几件房东的破旧家具,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她直起腰,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环顾这个逼仄、散发着霉味的小空间,脸上没有任何留恋。
【啧啧啧,小妩,你这搬家速度,堪比逃难啊!】甜甜在她脑子里吐槽,【那破沙发垫子底下藏的半包薯片都不要了?】
苏妩没理她,目光落在墙角那个孤零零的、洗得发白的旧帆布包上。她走过去,拿起它,手指探进去,准确地摸到了那个崭新的、冰凉的磁卡工作证。指尖拂过照片上顾衡冷硬的眉眼,她缓缓勾起唇角。
门外传来汽车喇叭短促的鸣笛声。
苏妩拎起帆布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苏妩”生活过的痕迹,毫不犹豫地转身,关上了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呻吟,隔绝了身后的一切。
楼下停着一辆同样不起眼的灰色轿车,司机是个面无表情的年轻男人,显然是阿杰派来的。他接过苏妩那唯一的蛇皮袋,随意地塞进后备箱,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和不耐。
苏妩抱着自己的旧帆布包,安静地坐进后座。车子启动,驶离破旧的小区,汇入城市的车流。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小妩,紧张吗?兴奋吗?马上就要踏入顾衡大佬的绝对领域了!】甜甜的声音充满了期待和一丝小小的不安,【那个阿杰的眼神,感觉随时想刀了我们……】
苏妩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她的指尖在帆布包粗糙的布料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感受着里面工作证坚硬的棱角。
【紧张?】她在心底轻笑,【甜甜,你忘了我是谁?】
车子驶入一片明显高档、静谧得多的区域。梧桐树巨大的树冠在路灯下投下浓密的阴影。最终,停在一栋看起来崭新、安保森严的高层公寓楼下。
司机一言不发,将蛇皮袋扔在公寓大堂门口,递给苏妩一张门禁卡和一把钥匙,指了指电梯的方向,便像完成任务般迅速驱车离开了。
苏妩独自站在空旷、明亮却冰冷的大堂里,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