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塞纳河还蒙着灰蓝色薄雾,苏妩裹着羊绒披肩坐在露天咖啡馆,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卢浮宫的电子地图。侍应生端来热可时,她抬头用法语轻声道谢,余光却瞥见街角突然涌出的人群——黑压压的摄像机如同枪管,对准了正从古董书店走出来的顾衡。
他穿着烟灰色高领毛衣和黑色大衣,怀里抱着两本牛皮纸包裹的书,在保镖开道下从容地穿过尖叫的人潮。有个金发女孩突破防线冲到他面前,手机几乎怼到他脸上。顾衡脚步微顿,突然摘掉墨镜,用流利的法语说了句什么。女孩愣住时,他已抽走她手里的拍立得,揽过她肩膀利落地按下快门。
苏妩的咖啡杯停在唇边,看着那女孩晕乎乎地捧着签名照被保安带离。顾衡的目光却穿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锁住她,指尖在书脊上敲了三下——这是他们的暗号:等我。
奥赛博物馆五楼的印象派展厅,苏妩站在雷诺阿的《煎饼磨坊的舞会》前,耳机里是中文导览平静的解说。油彩里旋转的裙摆突然被玻璃倒影切割——顾衡戴着渔夫帽和口罩出现在画框反射中,身边簇拥着摄制组。
“这场戏需要顾老师表现出对画作的沉思,”导演指着莫奈的《睡莲》,“您独自走过去,镜头从背影推进...”
清场灯亮起时,游客被暂时隔在黄线外。顾衡踱步到画前,修长的手指忽然抬起,却不是抚向名画,而是将苏妩滑落的耳机轻轻塞回她耳中。隔着口罩,他的声音像蒙着天鹅绒:“这幅真迹在橘园美术馆。”
周围响起压抑的惊呼,导演目瞪口呆地看着影帝公然“调戏”陌生观众。苏妩压住狂跳的心,用德语镇定回应:“谢谢提醒,先生。”
收工后,顾衡的房车在圣日耳曼大道截住苏妩。车门打开瞬间,她被扯进弥漫着松节油气息的怀抱。“德语?”顾衡咬着她耳垂低笑,“顾太太还有多少惊喜?”
酒店天台泳池倒映着埃菲尔铁塔的流光。苏妩浸在温水里,看顾衡从更衣室走出来。水珠顺着他腹肌沟壑滚落,腰间浴巾松垮系着。她慌忙别开脸,却听见入水声从身后逼近。
“躲什么?”带着水汽的胸膛贴住她的背,浴巾早已不知所踪。
苏妩僵直着不敢动,指尖碰到泳池壁冰凉的瓷砖:“有监控...”
顾衡低笑着含住她肩头湿漉漉的发丝,手臂环过她腰腹往深处带。水面骤然升高漫过胸口,他的膝盖顶开她双腿的力道不容抗拒。“顶楼泳池十点清场,”齿尖磨着她突起的脊椎骨,“现在只有我们和月亮。”
她被翻转过按在池壁亲吻时,铁塔正爆开整点星光。远处艺术桥挂满爱情锁的栏杆在夜色里蜿蜒如银河,顾衡突然托着她臀抱离水面:“我们也该挂把锁。”
苏妩喘息着攀住他脖颈:“钥匙...扔塞纳河?”
“不,”他抵着她额头沉进水里,交缠的肢体搅碎一池星月,“钥匙我吞了。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逃。”
巴黎时装周秀场后台像战地医院。顾衡作为品牌代言人被按在化妆台前,造型师正往他锁骨扑金粉。苏妩抱着他的西装站在立柱后,突然被总监拽过去:“模特食物中毒!你替Zara走闭场!”
镶满水晶的吊带裙勒得苏妩无法呼吸,十八厘米高跟鞋让她像踩高跷的幼鹿。经过顾衡化妆间时,门缝里伸出只手将她扯进去。
“谁准你穿成这样?”顾衡扯开她后背的系带,金粉簌簌落在蕾丝内衣上。
苏妩手忙脚乱去捂胸口:“要开场了...”
“让他们等。”他抽走她的高跟鞋扔进垃圾桶,从衣架扯下自己的丝绒礼服裹住她,“闭场模特换人。”
五分钟后,苏妩蜷在顾衡的西装外套里,看他穿着秀款骑士装压轴登场。本该由超模挽着的手臂空着,聚光灯下他走到t台尽头,突然朝黑暗中的她单膝点地,行了个标准的吻手礼。
次日《费加罗报》娱乐版头条:影帝顾衡巴黎秀场行为艺术——向虚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