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好……星海像块礁石,辰轩像片宁静的海,蓝月……是我们的奇迹……”
苏妩侧过头,熔金的眼眸温柔地凝视着他布满皱纹却依旧是她心中最英俊的脸庞,唇边漾开一个虚弱却无比幸福的笑容:“嗯……都很好……我们……把他们教得很好……”她的声音如同深海最轻柔的絮语。
她微微抬起另一只没有被他握住的手,指尖带着微弱的幽蓝光芒,轻轻拂过他花白的鬓角,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最珍贵的琉璃:“顾衡……我的指挥官……我的夫君……这一生……真好……”她的眼眸中,有水光氤氲,倒映着他们共同走过的漫长岁月。
顾衡深邃的黑眸也湿润了。他努力地、更紧地回握她的手,仿佛要将最后的力量传递给她:“是啊……真好……从你就我开始…………就……好得……像一场……最美的梦……”他的呼吸有些吃力,但眼神依旧专注地锁着她,“下辈子……我还去……找你……好不好?”
苏妩的泪水终于滑落,熔金的光泽在泪水中闪烁:“好……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小鱼……你还做……我的……笨蛋……”她笑着流泪,将头轻轻靠向他不再宽阔却依旧是她唯一依靠的肩膀。
他们的气息渐渐微弱下去,如同风中残烛。星海强忍着悲痛,握紧了拳头。月汐闭上眼,双手交叠置于胸前,低声吟唱着深海最古老、最宁静的安魂曲,柔和的本源之力如同温暖的洋流,轻轻包裹着父母。辰渊则静静地跪在床边,那双奇异的金蓝异瞳中,清晰地“看”到父母体内那两股相伴相生、强大了一生的本源力量,正在温柔地、同步地、如同退潮般回归宇宙与深海的怀抱。她没有哭泣,只是伸出手,一手轻轻覆在父亲的手背上,一手覆在母亲的手背上,用自己的力量,温柔地引导着那最后的回归,让过程更加平静、无痛。
顾衡和苏妩的意识,仿佛沉入了一片温暖、宁静、没有边际的深海之中。周围不再是冰冷的仪器和悲伤的亲人,而是流动着星辰光点的温暖水流。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身体轻盈,充满了力量。顾衡看到苏妩就在他前方不远处游弋,幽蓝的鱼尾摆动,熔金的眼眸回望着他,带着熟悉的慵懒与爱意。他奋力向她游去,她也笑着向他伸出手……
在辰渊的感知中,那两股相伴相生的本源之火,在最后一刻,如同两颗相互吸引的星辰,温柔地碰撞、交融,然后化作一道无比柔和、无比纯净、蕴含着星辰永恒与深海宁静的光芒,缓缓升起,穿透了寝殿的穹顶,穿透了基地的合金外壳,如同两道相互缠绕的虹光,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空与深不可测的海洋本源之中。
床榻上,顾衡和苏妩紧握的双手同时微微一松。他们的眼睛安详地闭着,脸上定格着满足而平静的笑容,仿佛只是携手沉入了一场永恒的美梦。他们的胸膛,不再起伏。
寝殿内,一片死寂。
紧接着,辰轩的安魂曲达到了一个空灵而悠远的尾声,如同最后的祝福与送别。
“父王——!母后——!”星海压抑许久的悲痛终于爆发,这个铁血的指挥官,如同失去了支柱的孩子,双膝重重跪地,额头抵在床沿,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肩膀剧烈地颤抖。
辰轩的歌声停止,泪水无声地滑落。他走到床边,俯身,极其轻柔地吻了吻母亲光洁的额头,又吻了吻父亲布满皱纹的鬓角。
蓝月缓缓收回手,金蓝异瞳中一片空寂的宁静。她站起身,对着父母的遗容,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她继承了他们的力量,也继承了他们的平静。
几乎在同一时刻——
“深渊之眼”指挥中心,所有正在运行的星图投影瞬间黯淡了一瞬,主控台前象征着最高指挥官权限的星辰徽记,无声地、永久地熄灭。
遥远的深海水晶宫深处,供奉着历代王族生命印记的巨大深海魂晶,其中属于苏妩的那枚,骤然失去了所有光芒,归于沉寂。
而在他们最初定情、无数次缠绵的温泉池边,两片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花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