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顾衡揽住她的肩膀,为她抵挡夜间的寒意,声音在风中依旧清晰平稳:“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苏妩笑起来,靠着他更紧了些:“那我们去看看沙漠里的月亮好不好?听说像银盘子一样大!”
“好。”
在西北古镇停留了两日,体验了不同于江南的粗犷与辽阔后,顾衡并未直接带着苏妩南下或东进,而是折向西南方向。
越往西南,气候越发湿润,山势也逐渐变得奇峻。层峦叠嶂,林木葱茏,云雾时常缭绕山间,仿若仙境。与西北的苍凉壮阔相比,这里更多了几分神秘与灵秀。
他们的马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最终停在了一处隐藏在深山之中的苗寨前。
寨子依山而建,吊脚楼层层叠叠,以杉木为柱,竹篾为墙,青瓦或树皮为顶,古朴而别致。寨子周围是茂密的竹林和梯田,山泉潺潺流淌,空气清新得带着甜味,偶尔传来几声空灵的鸟鸣和远处隐约的山歌。
苏妩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致和建筑,看得目不转睛,只觉得处处都充满了新奇。
顾衡似乎对这里并不陌生,他领着苏妩沿着石板小路走进寨子。寨民们看到顾衡,并未因他的僧袍而过多惊讶,反而有不少人面露尊敬之色,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或他们自己的语言向他打招呼,称他为“顾先生”。显然,他并非第一次来此。
一位穿着繁复精美苗族服饰、头戴银冠的老者迎了上来,笑容满面:“顾先生,您来了!阿雅婆婆前几日还念叨您呢!”
“阿达头人,许久不见。”顾衡微微颔首回礼,态度熟稔,随即侧身介绍苏妩,“这是内子,苏妩。”
“内子”二字他说得自然无比,苏妩听得心头一跳,脸颊微热,忙对着那位阿达头人行礼。
阿达头人目光慈祥地打量了一下苏妩,连连点头:“好,好!顾先生终于不再是独自一人了!阿雅婆婆见了定会欢喜!快请进,房间一直为先生留着呢!”
他们被引到寨子最高处的一处吊脚楼。楼外有一个宽敞的露台,视野极佳,可以俯瞰整个寨子和远处连绵的青山。屋内陈设简单却干净,充满了竹木的清香。
安顿下来后,顾衡对苏妩道:“带你去见一位长辈。”
他带着苏妩去了寨子边缘一处更显幽静的吊脚楼。一位穿着深色苗服、满脸皱纹却眼神清澈温和的老婆婆正坐在门口晒药草,正是阿雅婆婆。
见到顾衡,老婆婆眼中露出欣喜,再看到他身旁的苏妩,更是笑了起来,用有些生硬的官话道:“小衡子,可算舍得带人来看婆婆了?”
顾衡在面对这位婆婆时,神情是苏妩从未见过的柔和与敬重,他温声道:“婆婆,这是妩儿。”
阿雅婆婆拉过苏妩的手,仔细看了看她的面相和眼睛,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雕刻着奇异花纹、泛着温润光泽的银镯子,直接套在了苏妩手腕上:“好孩子,拿着,见面礼。”
苏妩受宠若惊,看向顾衡。顾衡微微点头:“婆婆给的,便收下吧。这是护身的银饰,浸过药草,能安神辟邪。”
“谢谢婆婆!”苏妩连忙道谢。
阿雅婆婆拍拍她的手,对顾衡笑道:“是个有灵气的孩子,眼神干净,配你正好。比你一个人冷冰冰的好多了!”
顾衡眼中带着笑意,并未反驳。
当晚,寨子里恰好有一场小型的篝火晚会。并非为了他们,而是寨子里的年轻人日常的聚会。得知顾先生带了妻子来,热情的青年们立刻将他们请了过去。
空地中央燃着篆火,火上架着烤得滋滋冒油的猎物。穿着鲜艳服饰的苗族青年男女们围着火堆,吹奏着芦笙、木叶等乐器,歌声嘹亮而富有韵律。不少人情之所至,便起身围着篆火跳起舞来,动作奔放而充满活力,洋溢着最原始的生命热情。
苏妩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看得津津有味。有热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