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比利时公司的合同签了。
鲁迪特意让杰克从金沙萨弄了套“正式西装”,笔挺的黑色,还打了领带,站在大理石董事会大楼前,对着杰克部队的相机拍照——照片要附在合同上,寄给比利时公司。
他笑得很灿烂,可陈默注意到,他系领带时手有点抖,大概是第一次穿这么正式的衣服。
“以后半年给他们送一百吨铁矿。”鲁迪拿着合同,在董事会上说,“保罗,你负责选矿,得保证质量;巴老,你安排人运到金沙萨,杰克会派车接;李老,你管账,美元到了要单独存着,一分都不能动——留着修铁路。”
大家都点头。现在没人怀疑鲁迪了——他真的把铁矿卖给了外国人,真的赚来了美元,铁路梦好像真的能实现。
百姓们也得了“蜜糖”。鲁迪用第一笔定金买了批糖和茶叶,每家分了半斤糖、二两茶叶,还在广场上摆了几口大锅,煮了甜粥,让大家免费喝。
孩子们捧着糖块,笑得合不拢嘴;老人喝着甜粥,说“鲁迪执行长比亲儿子还贴心”。之前“物业费”“停电”的不满,早被糖块和甜粥冲得一干二净。
鲁迪看着大家喝甜粥,站在喷泉边,嘴角勾着笑,可眼神里有点空。陈默走过去,递给他一碗粥:“尝尝?”
鲁迪接过来,喝了一口,甜得发腻。他笑了笑:“还是麦子粥好喝。”
“别太累了。”陈默说,“合同签了,钱也来了,铁路的事可以慢慢来。”
“不能慢。”鲁迪摇头,“比利时公司说了,要是咱们能按时供货,明年就把订单加到两百吨。我得赶紧修铁路,不然靠牛车和二手卡车运,根本赶不上。”
他顿了顿,看着远处的沙漠:“我打算先修从陈默市到沙西市的小段铁路,试试水。用咱们自己的钢筋和水泥,让叛军残余干活,不用花太多钱。”
陈默没说话。他知道鲁迪又要动歪脑筋了——让叛军残余修铁路,不给工钱,甚至可能不给饱饭,跟之前“强买强卖”一样,是用“不择手段”换效率。
可他没劝。百姓们正喝着甜粥,笑着说鲁迪的好,他要是这时候说“别用俘虏干活”,只会被当成“故意找茬”。
果然,鲁迪把残余俘虏从石屋里拉了出来,让他们去挖铁路地基。每天只给两顿稀粥,太阳晒得狠了也不让歇,谁慢了就用鞭子抽。
有个叛军残余受不了,想逃跑,被私兵抓了回来,鲁迪让人把他绑在广场的柱子上,示众三天,说“谁再跑,就打断腿”。
百姓们路过柱子,看着被绑的俘虏,没人说话。有人小声议论“太狠了”,可看到家里的糖块和茶叶,又把话咽了回去——毕竟,这“蜜糖”是用俘虏的苦换来的。
陈默去找鲁迪时,他正在办公室里算铁路预算,桌上摆着一堆图纸和账本。
“别对俘虏太狠。”陈默说,“给他们点饱饭,别总打。”
“不狠不行。”鲁迪头也不抬,“这些人是叛军,以前抢过咱们的麦子,杀过咱们的人,现在让他们干活赎罪,算便宜他们了。要是给他们好脸色,他们肯定偷懒,铁路啥时候能修完?”
“可他们也是人。”陈默说。
“在沙漠里,活下去的才是人。”鲁迪抬起头,看着陈默,眼神冷了些,“会长,您太心软了。以前卡鲁执行长心软,没有斩草除根,结果被他们杀了;阿木执行长心软,想跟雇佣军和平共处,结果也去死了。心软换不来好日子,只有狠才能活下去。”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知道您觉得我不择手段。可我要是不抢雇佣军的钢筋,就建不了大楼;不骗卡隆,就抢不到水泥;不用俘虏干活,就修不了铁路。这些都是为了金沙会,为了大家能过上好日子。”
陈默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眼里的白头发更显眼了,像落了一层雪。这孩子其实也累,也知道自己狠,可他把“为了金沙会”当成了盾牌,挡住了所有的不安和愧疚。
“至少给他们件厚衣服。”陈默最终说,“快入冬了,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