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打仗的事,从怎么躲子弹讲到怎么扛着湿衣服行军,翻来覆去,没个尽头。巴老在旁边帮腔,一会儿补充“上次下雨,士兵们的衣服全湿了”,一会儿说“加涂层的钱我看能从学生奶预算里省点”。
石头想插话,却总被打断。他看着窗外的太阳从东边移到西边,沙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心里像被猫抓——他本来计划开完会去李老头家整理堆积如山账册,现在别说去账册,连离开元老院都做不到。
下午三点,阿力终于停下话头,拿起方案:“行,就按加防水涂层的方案来,明天让沙西市作坊开工。石头主管,您把军费批了,咱们今天就到这。”
石头看着他们起身离开的背影,手里的预算表被攥得变了形。六个小时,他没说一句关于贪腐的话,没查一页账册,反而被推着批了更高的军费。他走到李老头的空位前,拿起那把算盘,珠串冰凉,突然觉得鼻子发酸——父亲陈默要是在这里,肯定能看出阿力的猫腻,肯定能帮他顶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