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震惊更让人心头发紧。
“家中已知我近况,不必劳烦殿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此次亮明身份,并非想借苏家之势,只是觉得赈灾之事需各方合力,我以真实身份行事,也省得有人猜忌‘旭东道长’别有用心。”既点明目的,又敲打他们别瞎猜,同时暗示苏家的态度——不偏不倚,但也不好惹。
高公公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苏言果然精明,一句话就堵死了他们借题发挥的可能。他连忙打圆场:“公子思虑周全!您能以真实身份主持赈灾,那是扬州百姓的福气!有苏家的名头在,那些世家大族定不敢阳奉阴违,咱家这征粮的事,也能更顺利些。”顺势把功劳往苏言身上推,同时提醒誉王,苏家的面子你得给,别再想着踢皮球。
誉王岂能听不出高公公的话外音?他心里暗骂老狐狸,嘴上却不得不附和:“公公说得是。苏公子既有此心,本王定当全力配合。白家借粮的事,本王已让人去办,定不会让公子为难。”苏家嫡子亲自出面,白家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怠慢,这借粮之事算是稳了。
苏言微微颔首,没接两人的话,反而说起了正事:“方才听闻公公已征到十万石粮,白家也愿借出五万石,眼下粮荒暂解,但水利修复和道观修建的银子还没着落。依我看,可让扬州府衙清点赵立冬的家产,他贪墨多年,定有不少私产,充公后正好用作工程款。”再抛出一个法子,既解决问题,又敲打他们——我不仅有身份,还有脑子。
“妙!”高公公拍了下手,眼里的佩服藏不住了,“赵立冬的家产充公,名正言顺!谁也挑不出错来!还是公子想得周到!”这招够狠,既解决了银子问题,又能顺便清查赵立冬的党羽,一举两得。
誉王也忍不住点头,看向苏言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看外人的审视,也不是看谋士的打量,而是带着几分忌惮和拉拢的意味。“苏公子所言极是,此事就交由府衙去办,本王会派人监督,绝不让一分一毫落入私囊。”苏家嫡子加上经天纬地之才,这样的人,就算不能拉拢,也绝对不能得罪。
苏言端起重新斟满的茶,轻轻吹了吹浮沫,动作优雅从容,与刚才的灰袍道士判若两人,却又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场。“殿下和公公信得过我,我自然也不会藏私。道观修建时,可让苏家的营造坊派人来指导,用料和工期都能保证,费用就记在苏家账上,算是苏家对扬州百姓的一点心意。”再放个利饵,示好但不依附,保持苏家的中立姿态。
这话一出,誉王和高公公彻底坐不住了。苏家营造坊!那可是大乾最好的营造坊,皇家宫殿修缮都要请他们出手,苏言竟让他们来指导修道观?还要苏家出费用?这是在示好!绝对是在示好!誉王心里的算盘噼啪作响,若是能借着修道观的由头,和苏家营造坊搭上关系,日后自己府邸修缮、甚至……登基后修陵寝,都能省下多少心思?
高公公更是激动得手指发颤,连忙起身行礼:“公子仁心!咱家替扬州百姓谢过公子!谢过苏家!”苏家这是要插手扬州事务了?还是单纯的赈灾?不管是哪一种,和苏家搞好关系,对咱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苏言抬手示意高公公落座,语气依旧平静:“公公不必多礼,都是为了扬州百姓。倒是有件事,想请殿下和公公帮忙。”
“公子请讲!只要咱家能办到,绝无二话!”高公公拍着胸脯保证,誉王也连忙点头:“苏公子尽管吩咐。”
苏言放下茶盏,目光变得深邃:“我此次游历,不想声张,苏家嫡子的身份,还请殿下和公公代为保密。对外,我依旧是旭东道长,赈灾之事,也以道长的名义推进。”保持低调,避免成为众矢之的,也方便继续观察局势。
誉王和高公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苏家向来低调,苏言不想声张也正常。“公子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誉王保证道,心里却想着:保密好,保密好,这样太子就不会知道苏言在扬州,自己就能偷偷拉拢了!
高公公也连忙附和:“殿下说得是,咱家嘴严得很!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