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求生欲爆发,害怕真会死在江等容叉下,她早就撑不住了!
在不知第几次摇摇欲坠险些滑倒时,江伯父亲自带着仆从赶到了,场面方堪堪止住。
“阿父!你让他们抓我作甚?先宰了那对庸狗再说!”江等容被人反剪了双手,押到江伯父跟前。
她泥鳅一样拼命扭动身子,目光仍死死瞪向二人,吓得袁桓之杵在原地,压根不敢上前见礼。
“我也不想来的,但再不来,你母亲那儿不好交代啊。”
天寒雪凛,素白一色。江略还是带着他那把从不离手的四君子折扇,衣裳也比其他人单薄,扇一下哆嗦一下,倔强维持着潇洒不羁的姿态。
视线扫过一片人仰马翻,不由仰天长叹,“害,人家就算养的小子,也没这么头疼。”
显然,不是第一次给女儿补篓子了。
董氏夫妇琴瑟不调,但与两个女儿关系倒是不差。
“小女无状,让郎君受惊了。”
江略抖了抖衣袍上的碎雪,自有一派高雅风流。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此事确是自己理亏有先。
袁桓之悄悄往旁睨了眼,见江等容被四五个仆从死死架住,满脸不服,可任凭挣扎也鸟雀落网般难以撼动。
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举袖拭了把额角冷汗,重新变回那个风度翩翩的高门郎君。
“江公言过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悍然的女子。
连带着先前对江令姿的那份好感,都淡去不少。
思绪随平定下来的心跳逐渐回复。他上前一步,正想为方才之事作解释……有仆从不小心稍稍手滑了下。
“狗贼受死!”
借此良机,江等容狗突猛进,快准狠给了他一叉。
尖叉刺入皮肉的声音犹如裂帛。
她看似冲动,实则下手还是留有余地。
知晓婚事未退,袁桓之若是当街死在自己手上。保不齐袁家失心疯,破罐子破摔逼江令姿陪着守寡。
“啊啊啊啊啊!!!”
止怜离得最近,看得也最清楚。
伤口并不致命,但白叉子进红叉子出的极具冲击力画面,以及夜叉星那张快要贴到她脸上的狰狞扭曲面容,还是给她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
她死死掐住掌心,两股颤颤,可牙关还是咬不住溢出得得声。
那一众袁氏仆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回不过神。
“郎君——!!!”
半晌,才有人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猿猴似的怪叫。纷纷涌上前扶人的扶人、掐人中的掐人中……
“血、有血……救我、快救我!”
指尖触及透出衣裳面料的温热濡湿。
袁桓之表情由不敢置信转向惊恐万状。他甚至不敢低头看一眼自己的伤口,腿脚便已瘫软成泥。
若不是左右有仆从架着,只怕会直挺挺栽入雪里。
江等容大骂废物。
而有其女必有其父。江略那个老匹夫还好意思腆着脸,赔笑说自己女儿只不过是率性天真,小打小闹,并非有意为之,还望海涵……
场面再度乱成一锅粥。
止怜小脸煞白。
冷风嗖嗖往后衣领灌,她身子控制不住直打摆子,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趟似乎弄巧成拙了……
此前种种她都想过。
万没料到江家竟是地痞作派!
先前就有些不适的肚子隐隐作痛,可眼下无人顾及得上她,全都围着袁桓之打转,他捂着伤口冷汗涔涔,很快被一众袁氏家仆七脚八手抬走了。
晚云渐收,残阳斜挂。
袁夫人盼了整整一日,挂有袁字描金红底灯笼的马车终于归家。她欢天喜地上前,完全没注意到那些仆从灰败的面色。
待车帘一掀。
仿佛无数惊雷在耳畔铮鸣。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很快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