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屡次被自己得寸进尺成功,将野心与胃口喂了出来。
照他说的,她就该斩断自己的四肢,剜去自己的双目养在瓮里,只能抱着他与她相对……某种隐秘诡艳的兴奋感一闪而过,又被压了下来。
“放心,百年之后,我自会到母亲跟前负荆请罪。”他湿热的吐息绕在耳畔,“就说我情难自禁,罪孽深重。”
农夫与蛇,恩将仇报。
昔年宁氏救他性命于襁褓,如今自己却将她的女儿拆了骨血吞食殆尽。
他的燕鸟,终究栖落在他掌心。
“现在告诉我。”仍有余热的长指再度抚上她的脸,他眼中藏着名为欲|望的野兽,“是要哥哥?还是要成佛?”
“……”
不知几更天。
帐幔终于探出一只苍白的手,江聿赤足而出,微湿的墨发披散在身后,宽袍被懒散拢在肩头,长身玉立,如镀月华。
他捡起角落里的灯。
光影渐渐亮起,照出青黛山水般的眉眼,还有殷红似血的薄唇。那份旖旎与绯丽尚未褪尽,千丝万缕缠在冷调的面容上,像吸了血食后的诡异志怪。
分明先前还病得奄奄一息,这会儿倒是行动自如。
辞盈拥衾而坐,肩颈处香瘢点点。
暗自猜测自己是不是什么千年人参成精,大补特补时,青年已寻来温茶与软帕,轻声说道,“让我看看你的衣裙。”
怀疑这话是故意的,但苦于没有证据。少女面颊登时烧了起来,结结巴巴道,“脏、脏了已经……”
不止衣裙,连被褥也……
那一帘疾风骤雨仍未停歇,雷鸣闷闷隐在夜幕里。这时候说什么要回去睡之类的话,反倒显得矫情。
借着他的手灌下半盏温茶。
茶水的甘润滚过喉咙,辞盈逐渐缓过神。望向眼前更熟悉也更陌生之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口就是怯生生一句,“我饿了……”
江聿心头一软,又给她喂了半碗粥。
这种事他再熟练不过,数年也没有生疏。辞盈食量差,又不容易长肉,从前他甚至要花费时间,照她的喜好琢磨些糕饼汤水。
取来干净的寝衣要给她换上。
辞盈原本还扯着被角扭扭捏捏不肯,直到他不咸不淡掀起眼帘,嗓音温凉道了句。
“再过半时辰,司马奂就要回来了,这个时候叫人去你院中找寝衣,若是撞上,你猜他会怎么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