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秦战却猛地侧过了头,耳朵微微翕动。他的目光没有追随陈国栋的手电光,反而死死锁定了那片黑暗更深邃的地方,眉头紧紧蹙起,像是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无形的东西。刚才那声音……除了铠甲碰撞的质感,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掩盖的、如同金属摩擦冰面的……嘶嘶声?还有……
“呼——”
一股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冰冷气流,如同濒死者的叹息,无声无息地拂过秦战裸露在战术手套外、已经隐隐透出不正常灰白肤色的左手小指指尖。那股寒气,比金库里无处不在的低温更加阴邪、更加凝练,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恶意和……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
他缓缓抬起左手,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小指。在惨白的应急灯光下,那截指节的颜色似乎更深了,灰白中隐隐透出一种岩石般的质感,甚至能看到皮肤下极其细微的、如同冰裂瓷器般的纹路。刚才那股诡异的寒气拂过,指尖的麻痹感和冰冷感似乎更重了一分,像是有细小的冰针正沿着神经往骨头缝里钻。
金库深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铠甲碰撞声,仿佛从未出现过。只剩下无边的死寂和深入骨髓的寒冷,如同厚重的裹尸布,一层层缠绕上来,将中央那具端坐着、带着诡异微笑、死不瞑目的尸体,连同闯入者一起,牢牢封死在这座钢铁的坟墓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