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萧姐断断续续的诉说,楚白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仿佛也隨著那些话语,坠入了她那段灰暗痛苦的往事中。
她说到亲生母亲,那位勇敢的医生,在疫情最凶险的时候毅然奔赴前线,却不幸感染,再也没能回来。
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家和几条在鱼缸里游动的金鱼——那是母亲出发前,怕女儿孤单,特意买给她的。
“那是妈妈……留给我的……最后的东西……”萧洒的哭声里带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她让我……照顾好它们……也照顾好爸爸……”
后来,父亲续了弦。萧洒本不想理会,只把自己埋进学业和工作里。可那个后来者,却总为各种琐事与父亲爭吵不休。上一次父亲脑淤血进icu,诱因就是一次激烈的爭吵。
“我以为……经过那次……她会收敛……爸爸好不容易……才好一点……”
萧洒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著,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可是今天……她又……她又和爸爸吵……还把……还把鱼缸打碎了……”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像是回忆起了极其恐怖的画面,手指死死攥著楚白的胳膊,指节泛白。
“她……她不仅打碎了鱼缸……她还……还跳上去踩!当著爸爸的面!那些金鱼……妈妈留下的金鱼……全都被她……被她踩死了!爸爸他……他当时就……”
后面的话,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崩溃的哭声淹没了所有言语。
楚白只觉得肾上腺素从脚底直衝头顶,胸腔里翻涌著强烈的怒火。
他无法想像,那是怎样一副令人心碎和愤怒的场景!一个老人,拖著病体,眼睁睁看著亡妻留给女儿的最后念想,被如此残忍地摧毁、践踏!
这不仅仅是打碎一个鱼缸,这是用最恶毒的方式,在碾碎一个家庭残存的美好记忆和情感纽带!
他紧紧握住萧姐冰冷的手,看著眼前这个哭得几乎晕厥的女人。
平日里的她坚强独立,此刻却脆弱得如同琉璃,却让人心疼得无以復加。他终於明白,为什么一向冷静的萧姐会崩溃到如此地步,为什么会下意识地打电话给他。
这不仅仅是父亲病危的恐惧,更是过往创伤被血淋淋撕开,最重要寄託被残忍毁灭带来的双重打击!
“没事了,萧姐,没事了……”楚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伸出双臂,轻轻地將颤抖不止的萧姐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哭出来吧,我在这里。那些金鱼……它们带著妈妈的爱,已经去陪妈妈了。它们不会怪你的,妈妈也不会怪你的。”
他轻轻拍著她的背,感受著她的泪水浸湿自己肩头的衣衫:“现在,我们只想著爸爸,好吗我们一起陪著他,等他挺过来。至於那个女人……把她交给我,我去跟她谈。”
楚白轻轻拍著萧洒颤抖的背,感受著她无声的崩溃,自己的心也仿佛被浸在了冰水里。
他想去帮助萧姐,他喜欢原来那个冷清的她,不想再看到这个样子的她了。
就在这时,楚白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一道灵光,上次他飞身为常院长挡刀,系统给了他一共两颗“快速恢復小药丸”!
药丸!那颗蓝色的药丸!希望之火骤然点燃,但隨即就被现实的冰水浇熄。
不行……这东西来歷没法解释!拿出来说是特效药谁会信只会被当成疯子,或者更糟,被怀疑別有所图!
楚白自己也是医生,换做是他,萧老伯这种危重情况下,任何未经认证的偏方也会引起医护人员的极大反感,反而可能耽误正规治疗!
他看著怀中脆弱不堪的萧洒,又想到icu里命悬一线的萧父,內心陷入极度挣扎。
明明手握一丝希望,却因为无法示人的秘密而寸步难行,这种憋屈感几乎让他发疯。
必须想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药用了……楚白大脑飞速运转,目光锐利地扫过抢救室紧闭的大门和偶尔进出的医护人员。
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能接触到萧老伯並且將药丸送入其体內的机会!
就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