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前的秦人。
陈平缓缓站起身,也不愿意再审问,以及对方的过去与现在的所表现的求饶,陈平是真的不想听,也不想知道他们的来历。
走到地牢外,有个狱吏快步跑来,行礼道:「廷尉说这些人要留到匈奴王抓来之后,再杀。」
陈平又道:「嗯,自然听廷尉安排。」
狱吏又回到了地牢中。
陈平站在原地思量了片刻,难得等到立秋这天的休沐,他才去了渭北见公子衡。
如今的渭北正在大建设,农忙时节过去之后,这里的多数人力都被带来建设房子了。
陈平来到一处最热闹的作坊外,见到了坐在这里一个少年人。
这个少年人看著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正在看著一堆卷宗,风吹过卷宗的书页也被吹起。
陈平上前道:「敢问……」
「陈司正……」对方先行礼道:「我是张奉,家父张苍。」
陈平询问道:「公子呢?」
「来了。」张奉看向后方。
陈平也回头看去,见到了穿著一件短衣的公子衡。
「公子。」
公子衡快步走来,拿过帐目先看著,才道:「陈御史。」
相较于别人喊陈司正,公子衡更喜喊陈平御史,除了外交陈平还兼著御史。
直到黄昏时,作坊才消停下来,陈平才与公子说了有关匈奴的事。
「草原上的牧民也可以是秦的子民,虽说依旧是牧场,但依旧能划地而置县,不过是个地名,这不重要,而后设定亩产与边界,重新治理,这是如今父皇所担忧的。」
公子衡再道:「匈奴王不重要,重要的是草原上的子民,就像秦一统六国,父皇弃贵族而亲庶民,如此一来也就遏制了六国的复立,庶民获利而六国不存,秦一统六国,要书同文,车同轨,势必要在遵循荀子的亲民之道。」
闻言,陈平长叹一口气,别看公子衡年轻,这位公子的境界确实是高。
只有将大秦以前数十年的建设联系起来,才能明白这些处世价值观。
陈平又听公子衡说了很多,譬如说为民而建设,以民为国家基石。
「他们都说父皇很看重土地,包括这一次的清查田亩,其实有些人想错了,清查田亩是为了确立耕地,保护耕地是为了保护粮食,保护粮食目的是为了民众。」
衡给陈平倒了一碗茶水,再道:「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民,有了人,土地才有价值,没有人生活的土地,是没有价值的。」
不同的价值观,有著不同的处世观念。
夜里,在回去的路上,陈平还在反复想著公子衡的这些话,这些话细想之下,又觉得像是在洗涤心灵。
是啊,这个国家好不容易确立了废分封,立郡县,书同文,那就该有新的面貌。
皇帝掌控著书籍的印刷与传播,也就能确立统一的思想。
经过今天公子衡的一番话,陈平似乎才看明白,这个国家与当年的诸侯国不同,皇帝要建设的国家是前所未有的。
与之而来的,就是皇帝对官吏的严要求,并且加大了监察。
秦已有了第一批从庶民读书至今的官吏。
陈平又想到公子衡曾说过的一句话,生产与创造是相辅相成的,人们读书而能明辨是非,明辨善恶,能学治国,入仕途,但读书不能只有这些用处。
读书应该还能教人如何生存,如何获得一技之长,如何能够成为一个可以创造财富与价值的人。
这是如今的公子衡在寻找的。
这个国家真的在改变天下。
休沐结束之后,翌日的廷议上,陈平在朝班上说了匈奴使者的来历与身份。
这些话,陈平早在审问之后,就写了卷宗递交给了丞相府,皇帝应该是看过的,但右相问起了,陈平在大殿上又说了一遍。
而太尉蒙恬也站出了朝班,说著北方边军送来的消息,前些天就送信去北方长城,已派出数支骑兵寻找这位匈奴王。
不用太久,肯定就会有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