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礼。”
台阶下放着一个个的陶碗,酒水依次倒入,众人依次拿起酒碗,向完成冠礼的公子扶苏敬酒。
整个冠礼的过程并不漫长,待冠礼结束,嬴傒取下了九旒冕,但还捧在手中。
而后李斯为公子扶苏换上了黑色的发冠,就是当初在咸阳所选的那一顶。
嬴傒朗声道:“入宗庙,拜祖。”
这个过程是告知历代秦公秦王,礼成了。
祭台下的几个青铜鼎内正在烧着火,一卷卷竹简与文书,纷纷放入鼎中焚烧。
扶苏顺着原路继续走回蕲年宫,这一次身后跟着李斯,御史大夫,嬴傒,王贲,以及身后的诸多臣子。
当公子扶苏就快走到蕲年宫身后跟着呜呜泱泱一片人,都与公子保持着一段距离。
扶苏迈步走上蕲年宫的台阶,一路走入大殿。
由小童领着走入后殿。
那位在祭台上唱礼的老者缓缓走来,他朗声道:“叩拜!”
扶苏下拜行礼。
而后一卷帛书被点燃,缓缓等它燃尽。
扶苏见到了一旁的弟弟与妹妹阴嫚,这两人注意到兄长的目光,随后神色迅速恢复了严肃。
即便如此,他们的脸上还是藏不住为兄长冠礼而高兴的喜悦。
“都走吧,留公子一人在此。”
众人跟着老者都走了出去,扶苏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
这一次是真的都走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跪在历代秦公秦王的牌位前。
刚被烧过的帛书已成了飞灰,风吹过的时候,它就散了。
这帛书本就是丝绸制成,燃烧之后,就什么都不剩了。
也不知道自己要跪在这里多久,扶苏干脆闭上眼,脑海中思考着如何图谋河西走廊。
想来历代秦公秦王也不会计较自己一个晚辈,在如此严肃的场合还在为了大业苦恼。
大概是天色就要入夜的时候,扶苏依旧跪在这里。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拐杖拄地的声音,这是大爷爷的来了。
“起来吧。”
听到身后的话语,扶苏缓缓站起身,又道:“大爷爷辛劳了。”
嬴傒坐在门外,手中的拐杖依旧没有松开,又道:“公子休息一晚,就可以回咸阳了。”
“这么快就能回去了吗”
“秦礼没这么复杂,公子加了九旒,是礼法上的储君,该早回咸阳。”
“大爷爷,与我一起回咸阳吧。”扶苏弯下腰时,腰上配着的剑还会晃动一下,剑鞘磕到了墙边,还有不适应。
看到了这孩子有些窘迫的模样,嬴傒道:“取下来吧,不是正式场合不用挂着剑的。”
“嗯。”扶苏将剑从腰上取下来,依着墙摆放着。
“这个城很小很空吧。”
扶苏道:“嗯,人口也不多。”
“公子离开的时候拿一些东西回去吧,以前历代秦王来这里总会带一些东西走,始皇帝每一次来,回去时都会带走一袋黍米,以前的秦王也会带走金银,或者是粮种,就当是祖辈赏赐的,公子也可以取走一样。”
扶苏好奇道:“有这个规矩吗”
“呵,不是所有的规矩都成文的。”
言罢,嬴傒又望着就要入夜的天空,长出了一口气,低声道:“老朽也总算忙完了。”
“回咸阳吧。”
嬴傒摇头。
见状,扶苏也就不再劝。
嬴傒道:“老朽会留在雍城,在这里变得更苍老,在这里慢慢地死去,对老朽来说这么死去才是最好的。”
扶苏站起身,快步朝着前殿走去。
嬴傒笑呵呵地看着这个孩子的背影,低声自语,“好了,该做的都做完了。”
扶苏没有立即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