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人比我多,你觉得外面的人们是什么样的?”
稂思忖了片刻,回道:“都一样?”
隹摇头,道:“不一样,渭南的人们都知道他们怎么样可以活得更好,因这里的一切都是公平的,可外面的人们曾经在列国王侯治下活过,他们是家仆,他们的孩子也是家仆,王侯的孩子依旧是王侯。。”
稂没动筷子,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弟弟,示意他接着说。
隹道:“老师对我说,来年公子扶苏就会让老师成为关中的大夫子,主持一切支教令的一切事宜。”
这是老师没有与他说的事,但对老师来说,此事没什么特别的,他老人家不看重名声的。
隹觉得孔鲋就是一个软弱的人,当年皇帝驾临齐鲁,孔鲋也只会躲起来,所谓大贤不过如此。
两人在此地坐了许久,直到店家的其他客人都走了,就连店家自己都坐在食肆门口睡着了,两人依旧低声交谈着。
隹又说起了他对如今的这个禁私学令的看法,他道:“支教令只在关中施行,是因公子扶苏觉得关中人口依旧不够,当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的孩子可以来关中就学,并且就学就能为吏,会有数以万计的人入关。”
稂颔首。
隹又道:“当年齐鲁博士入秦,丞相李斯给了他们优待,可那些齐鲁博士对秦依旧不尊重,甚至还一度轻视丞相李斯,自他们入秦以来已有十余年,这十余年足够丞相李斯看清那些人的心是什么样的。”
“反观公子,公子则不会去想着改变齐鲁博士,甚至无意去改变当年列国留下的名仕与大贤,因公子深知不论秦作出多大的努力,不论秦拿出多大的诚意,都不能改变他们要复国的心思。”
“因此公子不会像丞相李斯那样,拿出巨大的代价去收买人心,而是通过支教改变孩子们,从孩子们开始改变,未来的一代人总会有些不一样。”
隹叹息一声,道:“我觉得公子比丞相李斯更懂得,如何治理这个国家。”
稂道:“我也这么觉得。”
“推行书同文,说同语,车同轨,并不是丞相李斯的几道文书就可以办成的,我们在商颜山看到的那些书中,公子常说行事是需要脚踏实地的,只有支教才能让这些事脚踏实地的办下去。”
听罢对方的话语,稂笑道:“你喜欢做这些事吗?”
隹回道:“这种事,我可以做一辈子。”
闻言,稂笑得更开心了,拿起了酒壶两人共饮一碗。
今年的冬天,稂也留在了潼关城教书。
直到来年的春天,稂要离开了潼关城,这一次他要带着一群学子离开,让他们去各地的支教。
这一次由稂亲自带路。
函谷关前,隹问道:“家里给你准备了婚事,你真的不去?”
稂笑着道:“我还年轻,等我再出游三年,等再回来我也才二十四岁。”
“你是想去见琅琊县的人吧。”
稂没有否认,只是笑着背起他的包袱,摆手离开。
司马欣也见证了这个场景,这一次有上百个少年人东出,去各地支教。
再看向一旁的隹,司马欣道:“他是能在关中任职的,怎这么执意要离开呢?”
隹蹙眉道:“多半是在琅琊县有心上人。”
“当真?”
隹神色狐疑地低声道:“待他下次回来就知道了。”
本来稂不用再去支教的,他是第一个支教三年并且戍边一年之后,还愿意再去远方支教的人。
司马欣也有困惑,公子扶苏为何这般坚持支教。
今年的冬天结束后,春天刚来关中。
今天,半夜时分,下了一场雨。
高泉宫在夜里依旧灯火通明,扶苏正在看着一卷文书,当蒙恬大将军拿下河套之后,丞相李斯就让人送去了皇帝诏命,这种诏命就是让蒙恬开发北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