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父皇生病了。
天还未完全亮,扶苏独自一人走出高泉宫,去了父皇的起居殿。
殿外,扶苏又一次见到了夏无且。
夏无且正在给几个医官吩咐着。
等他吩咐完,扶苏这才走上前,身为家属想要问病情,先问大夫应该是没错的。
可是转念一想,生病的是父皇,病情能随便说吗?
见公子走来,夏无且行礼道:“公子。”
“父皇如何了?”
扶苏十分自然地问出了口。
夏无且回道:“正值深秋,天气转暖,是着了凉,无大碍。”
扶苏行礼道:“有劳了。”
夏无且笑着行礼,转身就告退了。
这位太医令笑起来的模样很不好看,他平日里本就是不常笑。
尽管,扶苏能感觉到对方是带着善意的,可当看到对方的笑容,还是怪渗人的。
“公子,皇帝召见。”
扶苏这才跟着内侍走入殿内,父皇正盘腿而坐,一手拿着一卷书,一手搁在一旁的扶手上。
看着父皇聚精会神看书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着了风寒的样子。
“无且看过了,休养一天,朕无碍的。”
扶苏道:“儿臣不放心,想来看看父皇。”
嬴政依旧看着书,颔首。
父皇所看的书是纸制书,那就是敬业县出的书。
一年到头谁不生几次病,而父皇却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年纪。
尽管听着没事,心中还是有忧虑的。
嬴政放下手中的这卷书,又问道:“你想要天下人只读敬业县所出的书?”
“父皇,儿臣从未有想过要禁止天下的学说,建设国家需要人才,儿臣只是想要通过这些书,选择人才,并非说禁止天下学说。”
“嗯。”
见父皇只是应了一声,扶苏也不知该如何答话了
正说着,嬴政又觉得头晕,只能放松着身体,倚着身后的靠背,又道:“李斯一心想要帮你,你莫要辜负了他。”
“儿臣不会辜负丞相,更不会辜负父皇。”
嬴政重新打量着这个儿子,他的眼神比以前更锐利,他的言语也比以前更有力了,这已是个掌握着权力,在秦廷有了巨大势力的公子。
嬴政摆手道:“你且回去吧,朕乏了。”
扶苏行礼告退走出还带着药汤味的起居殿。
殿内,风带着新鲜的空气从窗外而入,嬴政呼吸着空气,目光继续看着眼前这卷书,一想到儿子刚面对质问时,平静的神情,便有了笑意。
烛台的烛火因风吹动有些摇晃,一旁的内侍忙用手护住了就要熄灭的烛火,只是这个做这个动作时,竟看到了皇帝的脸上有了笑意。
是公子扶苏来看望,让皇帝高兴,内侍心里只能这么想着。
如今的潼关学城很热闹,扶苏听程邈说着那里的情况,他说每到饭时那些孩子就会跑向吃饭的食肆,那些孩子的肚子明明那么小,他们吃的粮食可一点都不少,潼关的面每天都被吃完,吃到一干二净那些孩子才会罢休。
司马欣每每提及,都担心潼关城会被这些孩子吃垮。
这若是寻常人家,真会被吃垮的。
这说明当初叔孙通收学子要粮食的举动太有先见之明了,当年他若不这么做,当年的敬业县早就被吃垮了。
扶苏没见到丞相,便问道:“丞相呢?”
程邈还在嚼着饼,他将饼咽下回道:“这两天都闭门不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些天丞相李斯的确像是闭关。
“公子,这是叔孙通所编写的试卷。”
今天来丞相府就是为了等这个试卷了,扶苏拿过试卷看了眼,试卷很简单都是一些诸子百家言论的填空题,都是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