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秦军就像是钉子,让各地的人们不能作乱。
雨季真的过去了,酷热的阳光再一次照在楚地,当田地也出现了干裂之后的白色。
刘季这才长出一口气,泗水亭这两百户人家躲过了这一劫。
如果当初有一伙匪寇来抢他们的村子,他刘季除了拼命真的别无他法了。
在秦律之下,他刘季要是跑了,他也得死。
好在,那些秦军很有本事。
而当大水结束的又一个月后,刘季又从县里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会稽郡的郡守殷通被秦军拿下了。
这个消息更与刘季无关了,他家距离会稽郡也太远了。
不过,向来喜打听的刘季还是多嘴问了一句话,他道:“这殷通是怎么被抓的?”
县令叹道:“皇帝东巡时死了一个博士,这个博士叫做韩终。”
刘季缓缓颔首,状若极其认真,实则心里满腹好奇,希望对方接着说下去。
县令接着道:“秦军追查到了会稽郡,发现了殷通窝藏杀人的罪犯,参木。”
刘季讶异道:“这个殷通这么大胆?”
“现在好了,人被抓了。”县令看着眼前几个亭长低声道:“你们都记好了,但凡有陌生人来你们村子,一定要告知本县。”
“是。”
几个亭长听了之后纷纷行礼。
其实这个县令知道也不多吧,刘季看着县令树立威信的样子颇为好笑,但神色上还是严肃行礼,要多尊敬就有多尊敬。
离开了县府,刘季回到了他的泗水亭,继续他平静又悠闲的生活。
来到村口,刘季抱着刘肥,捏着儿子的脸蛋,思考着近来楚地各郡各县确实不太平,自己县的县令又自顾不暇。
终于,刘季十分挫败地叹道:“要是萧何在就好了。”
刘肥问道:“萧何是谁?”
“他是我刘季最好的兄弟,以前他还抱过你,你忘了?”
“孩儿……”
见这个小子是真的忘了,刘季又用力捏了捏儿子的脸颊。
刘肥捂着脸一脸委屈,又无法躲开。
看到一旁正在摘菜的曹氏也是面带笑容。
抱了会儿这个大儿子,刘季就回家了。
一路上,泗水亭的人们的生活与往常也没什么变化。
回到家中,吕雉就迎了上来,她问道:“今年看守田地的事,都上报给县令了?”
刘季换下沾了泥的靴子,道:“嗯,县令会递交给郡里。”
吕雉放心地颔首道:“如此一来,郡里的人也该知道你这个亭长尽职尽责。”
有时,刘季有些不喜吕雉的心,这个女人的心很大,她不想她所嫁的刘家一直安于现状。
当然了,咸阳丞相府下发的升迁令已成了各地官吏魂牵梦绕的东西。
刘季也是一样。
一家人用饭的时候,刘盈是一边看书一边吃饭的。
刘季与大哥,父亲坐一桌。
吕雉带着孩子单独一桌。
正吃着,刘季将今天在县里听到的事与大哥,父亲说了。
刘老太公问道:“那是有人向秦军告发了殷通。”
刘季点着头,没多言。
刘家大哥则是一脸的震惊,好似才知道这天下竟然还有这等事。
不管外面的事再乱再大,对刘季而言,家里一切安好,以后他依旧可以快活的生活着。
正当刘季一家人正在用饭的时候,有一队秦军从丰邑路过,朝着会稽郡而去。
刘季不知道的是楚地的情形远比他所想的更紧张,今年的这场大雨造成了一场大水,就因这场水灾,导致各地潜藏的楚国旧贵族,似乎都忍耐不住要起兵了。
而且各地还有拒军役正在逃窜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