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道:「这是他们挖出的第三口了。」
刘肥从自己的包袱中拿了两张饼,分给了灌婴一张。
这个叫灌婴的什长倒是没有拒绝,他咬下一口,努著嘴嚼著饼道:「这一吃就是关中新麦做出来的饼,香!」
刘肥吃著饼也笑问道:「灌婴大哥在军中很多年了吧。」
灌婴道:「我是这两年才来军中的,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主动来投军的。」
刘肥迟疑道:「有人为了躲避军役还来不及,灌婴大哥怎么主动来投?」
灌婴的后背依靠桑树,抬头就能看到挂在桑枝上的桑葚,说起了他以前的事。
原来灌婴是以前靠著贩布为生的,但因秦前两年在各地抓闲汉,而他灌婴被县令打为闲汉,他的贩布生涯也就结束了。
他不想向那县令低头,干脆就来投军,就一直到了这里。
刘肥想起了他在潼关城看到过的话,那时公子衡也说过,皇帝的一道政令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可能在没有皇帝的政令前灌婴会一直贩布为生,说不定还能过得很富裕。
但当时各县都在抓闲汉,像他这样的人若不参与开荒耕种,除非服从各县安排,不然就会被抓去徭役。
没办法,灌婴到了最后也只能来这军中混迹。
灌婴道:「这里也挺好的,我要是能在这里贩布,能在睢阳过得更好。
刘肥见到了对方的笑容,颔首道:「一定会的。」
不多时,吕将军从县府内走出来了。
见将军往县的另一头走去,刘肥对身后的同龄人道:「都跟上。」
众人赶了一个月的路,即便是每天夜里都能睡一觉,可接连一个月的跋涉,早已累了乏了。
众人相互搀扶著站起来,也跟上脚步。
吕马童来到了城西的一处大营,众人便需要在这里驻守,并且早晚不间断的轮值。
刘肥按照吕将军的吩咐开始安排轮值的人手,碍于身份的缘故,他还要教军中的将士们读书识字。
这些天,刘肥与灌婴相处的不错,称灌婴一声大哥,这是刘肥在西军的第一个好友,两人莫名地很投机。
忙完一天军中事务的闲暇之余,刘肥与灌婴喝著酒吃著肉。
本来刘肥是不爱喝这种西域的葡萄酿,但见灌婴喝得痛快。
自己也只好端著酒碗饮下一大口。
酒水入口,带著一股酸味,而后是冲鼻的酒气。
灌婴笑道:「喝不惯?」
见对方已注意到自己的神态,刘肥解释道:「自小很少饮酒,也只喝过楚地的米酒,关中的苦酒喝过一次,这葡萄酿最难喝。」
灌婴颔首道:「在这里喝不到别的酒水,有酒已很好了。」
刘肥往口中送了一块羊肉,用来压住葡萄酿的酸味,他小声道:「灌婴大哥?」
「嗯。」
「你说我们真的会去攻打西域?」
听刘肥这么一说,灌婴摇头道:「西域有什么好打,这张掖还建不好,打什么打。」
刘肥说出了他先前在城门前所听到的话。
看来西军对西域诸国的兵力都是了如指掌的,不免让人多想。
那些西域小国真的不大,一个小国有三两千兵都算了不得。
秦军出兵都是数万兵马,灌婴道:「西域兵都不会打仗,三千兵?三千兵之中有多少可战之兵?」
刘肥摇头。
灌婴冷哼道:「呵,西域兵不算什么,还三千兵?给老夫五百兵,老夫也能去拿一两个小国献给皇帝,说不定还能在西域封个侯。」
言罢,灌婴低声道:「军中确实有西进的念头,可丞相府不让。」
刘肥吃著肉干,倒是理解了。
将领们是急著立功的,可丞相府希望将领们能够维稳一些。
夜里的张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