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雨夜的冰冷,与伯纳乌清洗的尘埃,如同两股寒流,交织渗透,侵蚀着林枫的感官。
欧冠决赛失利的刺痛尚未结痂,身边战友骤然离去的空寂又接踵而至。
这是一种双重意义上的“失去”——失去了触手可及的欧洲王座,也失去了并肩作战、亦师亦友的熟悉身影。
100%的融合与【球场艺术家】的境界,并未让他对痛苦免疫,反而让他对这份复杂的情感体味得更加深刻、更加彻骨。
最初的几天,林枫将自己封闭在公寓里,谢绝了几乎所有外界联系。
他没有开启疯狂的训练模式来麻痹自己,而是选择了面对。
他反复观看欧冠决赛的录像,不是自虐,而是以一种近乎冷酷的客观,去剖析那九十分钟里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自己那记任意球的精彩,也看到自己在球队整体失控时的无力;他看到队友们一次次的失误,更看到波尔图那如同精密机器般的整体协作。
“我还能做得更多吗?”他在寂静中自问。答案并非简单的“是”或“否”。
作为个体,他几乎做到了极致;但作为团队的核心之一,在球队陷入集体性迷失时,他未能力挽狂澜。这种认知,比失败本身更让他感到沉重。
系统的消失,让他无法再将责任归咎于“模板”或“融合度”,所有的反思,都必须直面自身。
与此同时,耶罗、齐达内、菲戈等人离去后留下的真空,无处不在。
训练场上,再也看不到耶罗声嘶力竭的指挥;更衣室里,再也听不到齐达内沉稳的提点;进攻配合中,也少了菲戈那种心有灵犀的跑位。
巴尔德贝巴斯仿佛一下子空旷了许多,那种属于“银河战舰一期”的、混合着巨星傲气与成熟韵味的独特氛围,已然消散,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属于重建期的荒芜感。
林枫没有试图去填补这些空缺,那是不可能的。
他学着去“感受”这种空寂,去适应没有那些传奇庇护与分担的日子。
苏雨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状态,她没有多言,只是将画架搬到了客厅角落,画了一幅新的作品:一片被野火焚烧过的焦黑原野,满目疮痍,但在几近碳化的树干底部,以及焦黑的土壤缝隙中,却有点点顽强的新绿,正挣扎着探出头来。她将其命名为 《烬生》。
林枫看着画,久久不语。毁灭与新生,从来都是一体两面。
个人消化痛苦的同时,外部环境已不容他继续沉溺。
弗洛伦蒂诺的“唯一非卖品”定位,博斯克期待的目光,以及媒体开始将他称为“后银河战舰时代领军人”的论调,都如同无形的鞭子,催促着他必须完成角色的蜕变——从一个依靠才华闪耀的进攻核心,转变为能够支撑起整支球队、尤其是在逆境中稳定军心的“脊梁”。
训练重新开始,面对着一群或是留下的、同样心怀忐忑的老将,或是刚刚加盟、眼神中带着好奇与敬畏的新面孔,林枫知道,光靠技术已经不够。他必须开口,必须行动。
第一次全队合练,气氛尴尬而沉闷。新援们显得有些拘谨,留下的球员则士气低落。一次战术跑位练习,年轻的中场球员哈维·加西亚未能理解林枫的手势,跑错了线路。
若是以前,林枫或许会皱下眉,然后自己调整。但这次,他停了下来,主动跑到加西亚身边,用尽量清晰的西班牙语,配合着手势,耐心地解释那个跑位的意图和时机。
“这里,空间更大,相信我,球会到。”他重复着当初齐达内教导他时的语气。
他不再仅仅在进攻中展现魔法,在防守训练中,他也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用一次次精准的卡位和预判拦截,向所有新老队友传递着一个信息:无论地位多高,防守是所有人的责任。
更重要的是,他开始在更衣室里发声。
不再是简单的鼓励,而是在战术讨论时,主动提出自己的看法;在队友出现失误时,不是抱怨,而是上前击掌,说一句“下次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