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件关乎我们沐家未来的大事,要和你们商议。”
他语气平淡,却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今天去了一趟知青办。”
“响应国家號召,我把家里所有適龄的孩子,都报了名上山下乡,到广阔天地里去锻炼锻炼。”
“包括鸿宇你的两个女儿,鸿诚你的一双儿女,以及我家的三个,一共七个,全都去墨省。”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如同一颗惊雷,在平静的正厅里轰然炸开。
“砰——”
一只上好的青瓷茶杯被狠狠摜在地上,砸得粉碎。
“大哥!你说什么!”
老二沐鸿宇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他指著主位上神情淡漠的沐鸿祁,唾沫星子横飞,“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替我的女儿做主!把户口本还给我!我们一家坚决不离开海城,更不会去那鬼地方下乡!”
三弟沐鸿诚也跟著跳了起来,他比沐鸿宇更激动,竟直接衝上去,一把掀翻了手边的红木桌!
“大哥!你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哐当——哗啦——”
桌上的茶具点心滚落一地,摔得满地狼藉。
“我们兄弟俩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这么害我们!为了不让我们分家產,你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我们全家都弄走!你对得起死去的爹吗!”
“就是啊!”
他妻子段含烟也“噌”地站起身,刚才那副摇曳生姿的娇媚模样荡然无存,此刻柳眉倒竖,丹凤眼圆瞪,声音尖利得能划破人的耳膜。
“大哥!你少拿国家大事来压我们!你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想怎么折腾那是你的事!我们家言俊可是独苗苗,是我们夫妻俩的命根子!你把他送去乡下刨地,你这是要断我们家的根啊!你安的什么心!”
她说著,就去捶打自己的丈夫,哭天抢地,“鸿诚!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就眼睁睁看著你大哥把咱们儿子的前程给毁了,把他往火坑里推吗!我的儿啊!我的命好苦啊!”
整个正厅乱成了一锅粥,咒骂声、哭喊声、器物破碎声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將房顶掀翻。
唯有主位上的沐鸿祁一家,依旧稳坐如山,冷眼看著这场闹剧。
沐鸿祁等他们闹得声音稍歇,才不紧不慢地端起手边的茶,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那盖子与碗沿磕出的清脆声响,不大,却诡异地让所有噪音都停顿了一瞬。
他抬起眼,沉稳的眸子缓缓扫过两个暴跳如雷的弟弟,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我已经替他们报完名了,红章都盖了,没有反悔的余地,你们只能接受。”
这话一出,沐鸿宇和沐鸿诚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沐鸿祁放下茶碗,又丟出一个更具毁灭性的炸雷。
“另外,我不止给孩子们报了名,顺便,也把你们两家的户口,都迁到了他们插队的大队。”
“通知三天后就到,你们还有三天时间准备行李和物资,別怪我没提醒你们,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苦的是你们自己的孩子。”
“你——!”沐鸿宇气得浑身发抖,指著沐鸿祁喘不上来气。
“大哥,你別以为我们是傻子!”沐鸿诚红著眼睛嘶吼,“你把我们都弄走了,这偌大的家业不就都是你一个人的了!你好毒的心啊!”
沐鸿祁看著他们,眼神里带上了一丝失望和冷意。
“我家的言盛、言博和婉珺,也一样要去。我这么做,不是在针对你们。”
他顿了顿,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如炬,扫视著眾人,声音沉了下去。
“你们在海城作威作福惯了,对外面的风声半点不闻。京市那边,资本家是什么下场,你们心里没数吗这股风很快就会吹到海城,沐家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大的家业,早就被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