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已带着一身寒气踏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反手带上门,压抑在心头的怒火便再也按捺不住
——他猛地一掌拍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文件都簌簌作响。
“无耻老贼,岂不知汉东之人,皆愿生啖其肉,安敢在此饶舌!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怎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赵家贼子,他枉活五十有五,只会摇唇鼓舌,助赵为虐!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常委会议上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高玉良额角青筋跳动,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空气都割裂开来。
方才常委会上李达康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放,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
秘书小贺在外间听得真切,吓得心头一紧。
他跟了高玉良多年,从未见这位素来沉稳持重的省委副书记如此失态动怒。
不敢耽搁,小贺连忙沏了一杯温热的浓茶,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进来,将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在高玉良手边,低声劝慰道
“书记,您别生气了,喝口茶顺顺气。”
高玉良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回真皮座椅上,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缓了些。
他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疲惫道
“行了,你去忙吧。”
小贺见状,不敢多言,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将那份怒火与压抑隔绝在室内。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高玉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没能完全压下心头的烦躁。
他手指摩挲着桌面,目光沉了下来
——此事必须尽快和祁同伟打个招呼。
那小子虽说办事稳重,可性子骨子里带着股冲劲,今天常委会上的事若是传了过去,以他对李达康的成见,保不齐会当场闹起来。
这节骨眼上,绝不能出任何乱子。
想到这里,高玉良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得很快,听筒里传来祁同伟熟络又带着几分恭敬的声音道
“高老师,我是祁同伟,您有事吩咐?”
高玉良眉头微蹙,发着牢骚道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工作的时候称植物,怎么还是记不住?非要我说多少次?”
这小子,每次都是习惯性把“高老师”挂在嘴边,现在沙瑞金、田国富都在盯着,正是多事之秋,不严谨一些,必定会让人抓住把脚。
“是,玉良书记。”
祁同伟立刻改口,语气依旧恭敬,只是多了几分好奇道
“这是谁惹您了,这么大的火气?”
他听出高玉良情绪不对,想必是遇到了烦心事。
“还能有谁?不就是为了你副市长的事!”
高玉良没好气地说道,语气中满是不爽道
“今天常委会上,李达康带着人跟我闹腾起来,竟然拿赵东来的副省长职位和我打擂台,硬生生把你的事给搅黄了,事情只能先搁浅了!”
“哦?”
听筒那头的祁同伟明显一愣,语气中透着几分意外。
他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自己引起对方“血战”,心里愈发好奇起来。
短暂的错愕后,他连忙追问道
“高老师,具体是怎么回事?”
高玉良……
心累了,毁灭吧!
不再计较弟子的称呼。
他将常委会上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详细说明,从自己抛出提议,到李达康当场反对、拉赵东来来制衡,再到最后派系争论、事情搁置,一一讲清。
听完之后,祁同伟反而笑了笑,语气轻松地安慰道
“行了,老师,不就是个京州市副市长吗?以后有的是机会,您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以我的能力,还不是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