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总带着股缠绵的湿意，把姑苏城的青石板路润得发亮。魏无羡撑着把油纸伞，踩着水洼往云深不知处外的巷弄走，伞沿垂落的雨珠打湿了他的袖口，带着点微凉的痒。
【系统：检测到目标区域“听雨巷”存在异常灵力波动，疑似有低阶符灵作乱，任务等级c+，奖励“符语解读”技能点+5。】
“符灵？”他挑了挑眉，指尖转着张刚画的清心符，“还是低阶的，怕是哪家学符的小娃娃没收好符纸，让怨气钻了空子。”
巷口的老槐树被雨打得起了雾，树下蹲着个穿蓝布衫的小姑娘，正对着块青石板抹眼泪。魏无羡走过去，伞沿往她头顶偏了偏：“小姑娘，哭什么？”
小姑娘抬起头，脸蛋通红，手里攥着张揉皱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我、我给娘画的平安符，被雨打湿了，娘会不会出事啊？”
符纸上的朱砂混着雨水晕开，确实透着点紊乱的灵力。魏无羡摸出块桂花糖递给她：“别怕，这符纸沾了你的心意，比那些画得周正的管用多了。”他指尖蘸了点雨水，在符纸背面补了道小符纹，“这样就不怕水了。”
小姑娘半信半疑地接过，符纸果然不再渗水，反而泛起淡淡的暖意。她破涕为笑，把糖纸剥开塞进嘴里：“谢谢先生！我叫阿秀，住在巷尾，先生要不要去我家喝杯热茶？”
【系统：检测到阿秀家存在符灵聚集，建议跟进。】
“好啊。”魏无羡笑着点头，跟着阿秀往巷尾走。雨巷两侧的墙头上爬满了青苔，有些人家的窗台上摆着画废的符纸，被雨泡得发胀，隐约能看见上面的残纹——大多是些护宅、驱邪的基础符，却都透着股急于求成的躁气。
“最近巷子里总丢东西，”阿秀边走边说，“王奶奶的绣花针，李叔的算盘，还有我爹刚买的符纸，转眼就没了。有人说看见纸人在巷子里跑，是不是……是不是不干净的东西啊？”
魏无羡刚要答话，眼角忽然瞥见墙根闪过个白影，快得像张被风吹动的符纸。他把阿秀往身后护了护，吹了声轻哨，陈情笛在袖中微微震颤——那白影里裹着的不是怨气，而是纯粹的符灵力，却乱得像团缠结的线。
“不是脏东西，是符灵。”他低声道，“是画废的符纸攒多了，又沾了人气，自己活过来了。”
到了阿秀家，院门上贴着张褪色的门神符，边角卷得厉害。阿秀的娘正坐在堂屋缝补，见了魏无羡，连忙起身倒茶：“先生是？”
“我是路过的修士，听说巷子里不太平。”魏无羡接过茶碗，目光落在墙角的废纸篓里，里面堆满了画废的符纸，“阿婶也在学画符？”
阿秀娘叹了口气：“是啊，听人说画符能保平安，就跟着学，可总也画不好，浪费了不少纸……”
正说着，里屋忽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瓷碗摔碎了。阿秀惊呼一声跑进去，魏无羡紧随其后，只见灶台边的地上碎着只碗，窗台上的油罐倒了，油洒了一地，而窗棂上，正贴着张歪歪扭扭的“镇宅符”，符纹上的朱砂在微微发亮，像只眨动的眼睛。
“是它干的。”魏无羡指着那张符纸，指尖凝聚灵力一点，符纸突然“嗖”地飞起来，往门外窜去。他早有准备，袖中飞出张缚符，正好将其缠住。
符纸在缚符里挣扎，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魏无羡凑近一看，符纹里混着阿秀的笔迹、王奶奶的绣花针锈迹、李叔的算盘木屑，果然是巷子里众人画废的符纸揉在一起成的灵。
“它不是故意捣乱，”魏无羡忽然笑道，“你看这符纹，它在学画‘丰衣足食符’呢，只是笨手笨脚的，把油罐当成粮仓了。”
阿秀和她娘都看呆了。魏无羡解下缚符，将符灵托在手心：“你是想帮大家，对不对？”符纸轻轻颤动，像是在点头。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张新符纸，又取了点阿秀家的面粉、王奶奶的丝线、李叔的算盘灰，混在朱砂里，对阿秀道：“来，你照着我的样子画。”
阿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