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几个穿着同样深灰色作战服的身影,朝着地面打着手势,示意他们赶紧登机。
姜润月顶着能把人吹得后撤三步的强风,微微眯着眼,抬手示意:“磐石队长,按照流程安排有序登机,快!”
磐石立即会意,顶着烈风,声音却洪亮如同扩音喇叭,穿透了螺旋桨的噪音:“龙牙小队!前五后四!交替掩护!登机!其他人员!请迅速跟上!注意脚下障碍物!”
指令清晰有力,如同调试好的工业流程。
九位龙牙队员反应迅捷如机器,五名队员迅速猫腰,以战术小分队突进的姿态,顶着风压低身体姿态,快速而警惕地冲向直升机敞开的舱门。
动作精准利落,显示出令人惊叹的身体素质和团队协同能力。
登上后,其中两人迅速侧身占据舱门左右有利位置,为后续登机人员提供掩护视野。
整个过程高效得如同传送带输送货物。
龙虎山、茅山、阁皂山的人紧随其后,也学着猫腰低头迅速登机。
姜润月是最后一个。
在靠近直升机的强风区内,她一步跃上舷梯,钻入喧闹狭窄的机舱。
沉重冰冷的合金舱门“砰”一声在她身后重重关上,瞬间将那狂暴的噪音隔绝了大半,虽然发动机的轰鸣仍在耳中回荡不休,但总算能听见人说话了。
舱内灯光明亮,所有人或蹲或坐在固定的安全网旁边,脸上都混合着风卷残云过后的狼狈,以及一种劫后余生又猝然升级的茫然无措感。
葛妙一边扒拉着头发里的焦土颗粒,一边小声抱怨:“姜姐姐……这接应方式也太狂野了……差点就把我人吹走了……”
语调里满是后怕。
葛授则低着头,小心地翻看着自己身上那件皱巴巴的阁皂山制式法袍,心疼地试图把某个顽固的污渍蹭掉:“这战损……回头申请装备补贴都不知道够不够赔……”
钱大豪刚抹掉一脸的黑灰,正想感慨几句,视线一转正巧瞥见一个龙牙队员。
那队员正靠着冰冷的舱壁,低着头左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轻轻地、反复地按压着,同时深深吸气,再缓缓呼出。
脸上没有兴奋,没有疲惫,只有一种极其复杂的平静。
直升机巨大的阴影掠过下方的焦黑土地,那触目惊心的疮痍在视野中不断缩小、扭曲、变形,渐渐被厚重的云层边缘吞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