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号码。
光幕一阵闪烁,很快变得清晰,映出父亲姜四那张因常年服用固本培元丹药,而显得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脸庞。
母亲许秋带着慈祥而关切的笑容,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一抹暖意。
还有幼弟姜平安那颗小脑袋,挤在画面边缘,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努力刷着存在感的场景。
听着父母那带着浓重乡音、熟悉无比的唠叨——询问她是否吃得惯、穿得暖,叮嘱她不要太拼,要注意休息,又絮絮叨叨地讲着村里过年舞龙灯的热闹、邻居家的趣事,以及弟弟平安如何调皮捣蛋的最新“战绩”……
姜润月清冷的眉眼间,那层冰霜仿佛被这跨越千山万水的暖意悄然融化,不自觉地染上了一层极淡却真实存在的柔和光晕。
她耐心地听着,偶尔唇角微扬,简短地回应几句“一切都好”、“不用担心”,报一声平安。
这种源自血脉最深处的、质朴而纯粹的亲情牵挂与温暖,是她在这条布满荆棘、时常与孤独和杀戮为伴的修行路上,最为珍视和依赖的精神慰藉之一。
这通拜年电话,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却也洗去她周身沾染的征尘与煞气,让她的内心变得更加宁静、柔软且充满力量。
大年初二。
昆仑学院的新年假期氛围尚未完全消散,空气中还残留着爆竹的淡淡硫磺味和节日的慵懒气息,但摇光塔顶层的修炼节奏,已然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精密仪器,悄然恢复如初,甚至比平日更加紧凑。
最令姜润月感到欣慰甚至有些暗自惊讶的是,常曦、谢蟾、尤枫这三个小家伙,根本不需要她任何提醒、督促乃至暗示。
在短暂享受了新年伊始的新奇与放松后,便自发地、以惊人的自律性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紧张而刻苦的修行之中,仿佛体内天生就带着一股不甘人后的劲头。
清晨,当第一缕熹微的天光还未完全驱散裂谷的深邃黑暗,常曦娇小玲珑的身影便已雷打不动地端坐在专为她准备的、凝聚月华之力的静室蒲团上。
她双目微阖,周身缭绕着纯净而清冷的太阴月华,如同披上了一层银纱,按照《太阴宝鉴》的玄奥法门,凝神内视,引导着星力缓缓流过稚嫩的经脉,滋养着初生的神魂。
她的进展速度堪称恐怖,对太阴之力的亲和力仿佛与生俱来,周身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日比一日凝练、深邃。
塔内的演武场上,谢蟾则几乎将那里当成了第二个家。
他紧握着一柄尺寸过大的硬木刀,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心无旁骛地重复着最基础、最枯燥的劈、砍、撩、刺等动作。
他的眼神专注得可怕,锐利如鹰隼,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练功服,顺着脸颊和发梢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可他却浑然不觉,仿佛要将每一个发力技巧、每一个角度变换都刻进自己的肌肉记忆和骨髓深处。
他对《紫微斗阙玄章》的领悟也极为深刻,体内的星力真元日益雄浑磅礴、堂皇正大,隐隐已有一股不容小觑的锋芒欲要破体而出。
就连性情最为温和、喜静不喜动的尤枫,也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修行方式。
他更偏爱待在那片种植着些许低阶灵植的小小圃园里。
或是在晨曦中安静地打坐,放空心神,感受着草木萌芽、生长的微弱生机与自身产生的奇妙共鸣。
或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轻轻触摸那些嫩绿的叶片,尝试着引导《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修炼出的那丝微弱却充满生机的调和之力,去温和地滋养它们。
他的修行进度看似最为缓慢,波澜不惊,却有种 “润物细无声”的沉稳与扎实,根基打得异常牢固,对生命力量的感悟也在悄然加深。
姜润月默默观察着他们,心中既充满了“吾家有徒初长成”的欣慰,也生出一丝了然与感慨。
修行之路,固然讲究张弛有道,过犹不及,但对于常曦、谢蟾、尤枫这三个身负惊人宿命与超凡天赋的孩子而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