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浓烈的屎尿骚臭。
一张铺著薄薄干草的矮榻,一张粗糙的小木案,除此之外,四壁空空,倒也显得异常“整洁”。
刘季满脸胡茬,衣衫皱巴巴的,正翘著二郎腿躺在那草榻上,百无聊赖。
隨手从草榻边缘揪了一根看起来还算乾净的乾草,丟进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嚼著,眼神空洞地望著牢房高处那个唯一的小窗。
窗欞的影子斜斜投在地上,窗外只有一小片灰濛濛的天空。
还是天幕还在的时候好啊,至少能看到些新奇玩意儿,解解闷,不像现在,除了发呆就是发呆。
隔壁牢房的吕雉冷冷地插了他一句,声音像淬了冰:“这牢房虽然被清理过,可那铺草依旧是前头不知多少人用过的,谁知道上面沾过什么污血汗渍,甚至……也未可知。”
刘季嚼草的动作猛地一僵:“……”
他刘老三再不讲究,也不至於完全不在意这个!
一股难以言喻的噁心感瞬间涌上喉咙。
“呸呸呸——!!”他像被火烫了似的,一个鲤鱼打挺从草榻上弹起来,趴在榻边对著地面疯狂乾呕,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娥姁!你……你方才怎么不提醒乃公!”
吕雉背对著他,靠著冰冷的石墙,闻言只是轻轻踢了踢面前的铁柵栏,发出沉闷的“哐当”声:“现在吐出来也不晚,横竖都差不多。”
差很多好吗!!刘季欲哭无泪。他之前根本没有这嚼草根的毛病,今天纯粹是閒得发慌一时兴起,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好心提醒还带延迟的!!
刘季哭丧著脸,抹了把嘴角:“娥姁,你是不是对乃公……积怨颇深”
吕雉转过身:“元儿还在外面,生死未卜,我们如今身陷囹圄,朝不保夕。我不该有怨也对,你刘季一贯洒脱,拋妻弃子的事也不是没想过,自然不在意这些。”
刘季:『得,这还没完没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