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一定正確的光明伟岸,但是一定是最符合社会环境的。
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標准,详情请看商鞅变法之后的强国征程。
其实商鞅也没想过大秦能够一统天下,他的目標一直都是不惜一切代价让大秦成为一方霸主来的。
知道大秦能够一统天下之后,作为秦臣,那当然是需要在不影响大秦国力的前提下,为后面一统天下后的政策埋下影子。
惠子不慌不忙,而且不理商鞅这头丝毫不输於儒家的倔驴:“太子殿下可知,为何要有『规矩』”
嬴炎:“为秩序。”
“正是。”惠子点头,“但秩序为谁而设若秩序反成桎梏,当如何名家辩术,不是要推翻所有规矩,而是要辨明:这规矩是否还符合当下的『实』。”
他举了个例子:“譬如秦法规定『弃灰於道者刑』,在咸阳城人烟稠密处,此规合理;但若在荒郊野外,人跡罕至,此规是否还要严格执行这便是『名』与『实』需要重新对应之处。”
嬴炎似乎抓住了什么:“所以昭华质疑『吃苦』,不是要否定努力,而是要弄清楚『在什么情况下该吃苦』”
“太子殿下悟性过人。”惠子由衷讚嘆,“正是此理。名家之学,重在训练思辨,使人不盲从、不轻信,凡事问个为什么。”
一直沉默的韩非突然开口:“然则辩术过度,恐生诡辩。如公孙龙『白马非马』之论,於国何益”
只能说法家的人问问题都差不多。
惠子摸摸鬍鬚:“韩子可知,训练兵卒时,为何要他们负重奔跑”
“为强健体魄”
虽然韩非本人的体魄並不是很强健。
“正是。”惠子道,“『白马非马』之类的辩题,就如同让思维负重奔跑。看似无用的训练,实则锻链了思辨之力。有了这份力,处理政务时才能不被表象迷惑,直指要害。”
他转向嬴炎:“譬如太子日后治国,遇到『减免赋税则国库空虚,加征赋税则民生困苦』的两难时,该如何抉择这就需要超越非此即彼的思维,找到第三条路。”
嬴政:“……”
虽然他在继承人这方面看的开,但是这是不是有点太放肆了
都谈到日后治国了。
惠子毫无畏惧。
——那咋了又不是背地里讲的。
更何况不谈他不知道的一些隱情,瞧瞧旁边的几位大秦先祖,尤其是秦孝公嬴渠梁,你还能因为一句话就直接把太子废了
嬴政:呵。
嬴炎倒是谦逊:“请先生指教。”
“指教不敢当。”惠子谦逊道,“但若运用名家的思维,就会问:赋税只有『加』与『减』两种选择吗可否改变徵税的方式可否开闢新的財源可否精简机构以减少开支这便是跳出既定框架的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