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落,橘红色的云霞盘踞天空一角。
缺口的铜钱云,显得有几分骇人。
云霞下的一处凉亭。
凉亭石桌上摆了两壶酒,一碟生米。
束缚了双手的司徒空空被黄震岳用刀指著驱赶来此。
“这算什么断头饭”
司徒空空慍怒地说道。
“哼。”
黄震岳冷哼了一声,气色不是很好,面容憔悴,脸皮蜡黄,“我震远鏢局一百多条性命,可是要算在你的头上。”
说话间,黄震岳屈指弹刀,刀身迴响清脆。
“你们身为鏢师却守护不住押鏢物,怪谁呢”
司徒空空眨了眨眸子思忖脱身之法。
不待黄震岳反驳,司徒空空又道:“何况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的实力要是强过那些九黎强盗,你们还会死这么多人吗这事儿是强盗的锅,与我何干”
“小丫头片子,老夫不与你逞口舌之能,你不信老夫一刀削掉你的首级”
黄震岳手中刀锋斜指,刀尖的冷光映照在司徒空空的脸上。
“咕嘟。”
司徒空空吞咽了一口唾沫,“你要杀我的话早杀了,不会等到现在,有什么买卖能值当你鏢局一百多口性命,你说就是……”
“很好。”
黄震岳满意点了点头,放下钢刀道:“我听两位仙长说,你有一门屏气敛息,让人无法察觉踪跡的本事。你……”
此话尚未说完,就被司徒空空一声冷笑打断。
“那是我师门秘法,摘星门在修行者眼中是不入流的门派,可要是秘法显露,我固然没有活路,可你鏢局满门上下难道就能活鏢师死掉可以再招,你家血缘亲眷要是发生意外,你能忍受你女儿怎么办何况你认为凭藉自身能逃脱摘星门追杀”
“咳咳。既是秘法倒也罢了,可你总要留下一些东西,莫要让老夫难办。”
黄震岳眼中杀机毕露,却是不徐不疾地倒上两杯酒水。
他听卢玄机说起司徒空空亦算是半个玄门中人。
那摘星门儘管不入流。
可其中既然有练气士,那就不是他这种小门小户能得罪的。
可要是不杀司徒空空,死了百来口人,鏢局势力折损大半……
黄震岳心疼滴血不说,不杀司徒空空,那些活著的鏢师也绝不会放过他。
人心都是肉长的,江湖上义气,情谊这些东西看似虚无縹緲,可有时候又价值千金。
他不想杀人又不能拿一个足够的说法回去,哪天睡觉被手下兄弟抹了脖子都有可能。
“我横行江湖这几年来,手里倒也有几样东西。各大派的武学能收刮出三五部来,另外有黄金千两,能不能买我一条性命。姑奶奶这一次是栽在那两个修士手中,说来也与你们无关。”
司徒空空思忖片刻说道。
“不够。”
黄震岳眯了眯眼,心中实则有两分惊喜。
没想到一介女流竟然有如此一份財富。
“那你宰了我吧,就看我师门报復不报復。”
司徒空空猛地昂起脖子,肌肤白皙惹人垂涎。
黄震岳压抑住心底的怒火,欲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该如何信你,把你放走,你不回来,老夫岂不是吃下一个闷亏”
“有道是君子一言駟马难追。我虽是一介女子,却也信守承诺。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用道心起誓,我们这等玄门正宗,最为重视誓言。”
司徒空空解释。
“我不是修道之士,我听不懂这些。况且你也不是修道之士,你虽在摘星门,可门中能练气的,最多也就两个正副门主。你的事情我早向道长他们打听过了。”
声音顿了顿,黄震岳道:“你要是无心,那就饮了这杯酒。”
“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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