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欣慰之色,不急不缓道:
“君子需行仁行义,可仁义只能作表,当不得里。”
“清高廉义,人人敬仰的豪侠积赞不起家业,不择手段,狡诈市偿的小人撑不起脸面,就像表和里,光和影,密不可分。”
“你和行远都做的很好,爹很欣慰,可心里却总觉得亏欠行远—”
林行礼抬起脑袋,面露犹豫的看向亲爹,最后,他像是经歷了莫大的心理斗爭般,长出了一口气:
“爹,这些天我其实一直睡不好,成就天人的机会太珍贵,我怕错过了,会悔恨一辈子。”
“可想著想著,反而又想明白了,爹不方便在天洲行走,这些年一直是行远在暗中付出,我这个作掌门的,光鲜亮丽,坐享其成,哪里还有脸面与弟弟爭。”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
“我现在唯一后悔的,可能就是当年没跟行远换一换。”
林琅天微微頜首,看著儿子已经开始泛白的头髮,眼神复杂万分。
世无完人,人不能既要面子,又要里子。
他当年接过掌门一职的时候还不懂这些,在江湖上走了一遭,才幡然醒悟。
此后三十年,为了撑起江湖基业,他成了自己年少时最瞧不起的人,不光江湖老辈看不上他,
就连小辈都骂他是又当文立的老杂毛。
他当掌门那会儿,连带著君子山的名声都臭了不少。
不过好在,到了他儿子这一辈,就有了选择的余地,
林琅天將自己拆成了两半,將老大培养成了受人尊敬,毫无瑕疵的正道掌门,圆了年少时的江湖梦。
老二则成了那个做脏活累活的影子,成了少年侠气的现实。
世人都喜欢光鲜亮丽的那一面,林琅天也不例外。
可他后来才发现,可能是出於愧疚,也可能是出於其他的东西,他心底反而更偏爱二子一些。
为此,他甚至不惜与虎谋皮,得了一株紫血参,就是为了补偿二子。
林琅天眼眸微闔,看了看桌案上的玉匣,又看了看门前的林行礼:
“去吧,莫让宾客等久了,失了礼数。”
“有一就有二,爹向来是一碗水端平,下一株就是你的了。”
林行礼听见这话,却是没有急著走,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
“爹,还有一件事要您亲自过目,是关於玉寒剑宫的。”
听到玉寒剑宫这四个字,林琅天本能的睁开了眼眸:
“谁送来的。”
林行礼边上前递信,边开口道:
“对方轻功相当霸道,直接將信送到了书房,没惊动任何人。”
林琅天没说话,撕开火漆细细打量起来,脸色很快便沉了下去。
侍立在一旁的林行礼见状,也皱起了眉头:
“爹,里面写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
说著,林琅天將密信递了过去,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玉寒的心上人—
天赋悟性甚於当年的老枪魁,三两下就败了宗师极限的武夫不仅枪法惊人,刀法同样惊世骇俗,甚至能以宗师之身,逼退天人高手最重要的是,密信最后还特別標註了一句一一此子年不过二十,耻必报!
林琅天看完密信,心里第一个的想法就是荒谬,隨后才是各种复杂心绪。
不多时,林行礼也看完了密信:
“爹觉得可信度有多少”
“十之六七。”
“这么高”
听见儿子稍显惊讶的声音,林琅天收敛神色,认真指点起来:
“送信之人的目的不用想,就是想借刀杀人,他既然想让咱们出手解决麻烦,传的消息可能会有所夸大,但绝不会胡编乱造。”
“其次,送信之人能悄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