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情况下,底气都源自於绝对的实力。
林行礼见对方底气居然足到了这种地步,眼神都有些茫然了,甚至还真考虑了把二弟交出去的可能。
可很快,他便掐灭了这一想法。
他是林行礼,是君子山掌门。
那柄名为君子的剑,他磨了三十年,岂能一刻付之东流。
林行礼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凝重的扫过面前眾人,摸上了腰间剑柄,缓缓道:
“江湖有江湖的方式,阁下想討回公道,林某人接下便是,没必要大动干戈。”
天洲是王禁之地,律法严苛,连私斗都不容许,更別说大规模的械斗了。
双方要是真的火併起来,那就是不给朝廷面子,对谁都没有好处。
不过这是站在林行礼的角度来看,剑雨华要是真想仗势欺人,在场眾人肯定没辙。
但那样就太难看了些,说出去也没人会服气,反而会觉得君子山才是那个弱势群体。
剑雨华想了想,摇头道:
“这仇你接不下,让林行远来,把他当年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认下来,然后打一场,这事儿就算了结了。”
林行礼眉头微皱,没有拒绝,而是询问道:
“输贏怎么说”
“你们贏不了,最好的下场是他死台上,你们滚出天洲。”
......
林行礼说实话,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狂的人,想想还是强行压下了心头火气:
“这都是你玉寒剑宫一面之词,要是裴玉龙之死与我君子山无关,你待如何”
听到这话,剑雨华还没反应,裴玉虎就已经上前一步,虎目圆瞪:
“我大哥临终之前,亲口说出了君子山林行远这几个字,你身为掌门,不可能不知道真相。”
“君子山好歹也是江湖豪门,莫叫人瞧不起,这仇,你认还是不认”
林行礼有心反驳,可嘴唇翁动,却没说出话来。
在场宾客见状,眼神顿时古怪起来:
“看来当年裴玉龙的事儿,还真是君子山下的黑手。”
“林琅天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林掌门行事有目共睹,这事儿应该跟他没关係。”
“呵,他是掌门,能跟他没关係”
..
林行礼越听,脸色就越难看,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直截了当道:
“此事我替行远接下了,输了我君子山退出天洲,贏了你玉寒剑宫退出天洲,如何”
剑雨华没接这话,而是偏头看向屋外的白石步道。
眾人循著他的视线,看见两道被家僕簇拥著的身影不急不缓的朝待客厅走来。
走在后面的中年男子五十上下,脸方鼻圆,相貌与林行礼有些相似,只是更敦厚几分,正是君子山的二当家林行远。
至於前面那道瘦削身影,自然就是君子山当代剑首一一《君子剑》林琅天。
见到林琅天的身影,厅堂中不少人都站了起来,拱手行礼。
林琅天的名声確实不算好,可江湖本质上还是一个看实力的地方,而天人高手,无论放哪儿,
都是堪称顶流的存在。
就像现在,在场眾人可以不尊重林琅天的为人,但不能不服他的剑。
玉寒剑宫几大长老见状,目光都更凝重了几分,就连已经走到宗师尽头,离天人只差一步之遥的裴玉虎,都紧了黑布包裹的枪桿。
不少宾客见状,都將目光投向了人群中间的剑雨华,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可这註定是让人失望的,即便是面对林琅天这种积年老怪,那道身影依旧没有半分惧色,看上去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意味。
苏离眨了眨眼眸,觉得小华大人应该不至於囂张到要砍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