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浅回到塔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在大门处的临时停机坪发现了刻有第二区塔台標誌的军用飞梭。
她顿觉不妙,於是直接令人驱车將她载到了禁闭塔楼。
关押卢修斯的禁闭室门被打开了,苏七浅一进去,就看见两个身著第二区塔台制服的哨兵准备对卢修斯动手。
其中一个押著卢修斯的肩膀令他跪下,另一个则准备给他带上囚犯转运时所需用到的移动电子镣銬。
“你们在干什么!”
苏七浅大喝一声,將两个士兵嚇了一跳,隨后其中一个上前向她递来了调令函。
“您好,我们是第二区塔台派来转运犯人的工作人员,涉及这名罪犯的相关案件有人发起了重审申请,由於其仍是联邦政府的重点通缉犯,军部特此调令將其转运回第二区暂行关押,等候庭审。”
士兵的语气严谨又冷漠,苏七浅迅速地瀏览了一遍调令函,发现上面除了第二区军部的印章外,既没有联邦政府的公章,也没有取得黑塔的同意。
这算哪门子调令函
卢修斯倔强地不想下跪,另一个哨兵毫不留情地踢向了他的膝盖,因为卢修斯身上还束缚著锁链,只能被迫单膝下跪。
他倔强地挣扎著。
“罪犯还想有人权。”
哨兵犀利的话语刺穿了卢修斯的內心,他浅绿色的瞳孔中充满了不服和失落。
可是下一秒,踢了卢修斯膝盖的哨兵就被苏七浅狠狠扇了个耳光。
“谁让你踹他的”
挨打的哨兵捂著脸,一时有些恼怒,但鑑於她的嚮导身份又不敢轻举妄动。
“他现在被关在黑塔,就归黑塔管,你们二区拿个单方面的调令函就能来提人了么意思是,黑塔也归你们赤塔管了”
另外一个哨兵急忙道歉,“嚮导小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依他目前的情况,宜关押回第二区。”
苏七浅不依不饶,“那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们黑塔关不了人么”
卢修斯的仇人就在第二区,苏七浅怎么可能让他们带走卢修斯,这很明显不对劲。
“你回去告诉你们上级,没有黑塔的同意,人你们別想带走,老老实实给我等庭审。”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略显为难,直到苏七浅叫来了塔楼的巡逻哨兵,將他们强行轰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苏七浅將卢修斯从地上扶了起来,拍了拍他肩膀的灰。
卢修斯一动不动地望著她,“谢谢你,阿浅。”
“谢什么,这很明显有蹊蹺,还没开始確定重审呢,他们就已经急不可耐地要私自带走你了。”
苏七浅將他身上的锁链都关掉了电压,隨著资料的完善和事件的復盘,真相早已经露出了大概的轮廓。
只有做贼的才会心虚。
卢修斯的內心微微触动,他盯著她看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阿浅,我可以牵一下你的手吗”
他的绿髮和绿瞳底色尤为和谐,像莱茵河的湖波,潺潺动人。
苏七浅想起了小时候,她拉著瘦小的他在孤儿院后山的密林中穿梭和奔跑。
第一区的天气总是晴朗的。
连空气中都是日光的尘埃。
卢修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个头很小,比她还要矮一些。
所以每次苏七浅找他玩,都会给他带一些小零食。
巧克力、果、牛奶、曲奇饼乾….甚至会有一些切里森给她的昂贵补品。
后山里的小动物很多,她喜欢爬树去看松鼠。
也喜欢穿过密林去那处不大不小的湖泊坐著发呆。
她无数次牵著他的手,穿梭在光影斑驳的树与风里,看他的影子追著自己的影子。
於卢修斯而言,他在她的身后,山峦尽收眼底,太阳洒入的碎光,照耀著广阔的低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