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你好，怕你年纪轻轻走歪路，前途尽毁！”
贾张氏立刻跟著拍大腿：“就是啊，少平。你妈要是还在世，她能让你干这事儿”
“她走得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没把你爹妈留下的根儿看顾好，有责任！可你自己也得爭气啊！”
“你得听劝，別犟，把东西交出来，二大爷帮你周旋周旋，这事儿就过去了。”
“你还年轻，以后日子长著呢，为这点东西搭上前程，不值当啊！”
她挤著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努力想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浑浊的眼睛里却藏不住那点子算计的精光。
“放你娘的屁！”
陆少平猛地一声吼，把贾张氏后面的话全给噎了回去。
他眼神跟刀子似的，在刘海中那张虚偽的胖脸和贾张氏那贪婪的老脸上刮过。
“为我好二大爷，您这话我听著都臊得慌。”
“我妈要是在，还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早他娘的大耳刮子抽你了！”
陆少平声音不高，字字都带著冰碴子。
“行啊，咱掰扯掰扯。前年我家房顶漏了，你说帮忙找瓦匠，材料钱我先垫的，工钱也给了你，结果呢”
“瓦匠是你小舅子吧活儿干得稀烂，转头那工钱是不是又回你口袋了”
“我妈留下的那对暖水壶，说是借去用用，用到现在还在你屋里摆著呢吧这叫帮衬这叫占便宜没够！”
刘海中那点装出来的痛心疾首瞬间卡壳，脸皮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张著嘴说不出囫圇话。
陆少平眼睛扫向贾张氏：“还有您，贾老太太。”
“您老那点为我好的心思就更值钱了。隔三差五，不是说家里揭不开锅，就是您宝贝孙子棒梗饿得嗷嗷哭。”
“上门不是借半斤油，就是端两碗面。回回都说是应急，应急了多少回了”
“我哪回不借给您老这院子里谁不知道，进了您贾家门的东西，那比进了貔貅肚子还稳当！”
“我欠过您什么让您这么好心地上门来替我爹妈教我做人”
贾张氏那张老脸腾一下也变得赤红，活像被人抽了几个大耳刮子。
那些事儿院里不少人背地里都嘀咕过，可没人像陆少平这样当著一堆人面儿直接抖搂出来！
她那张老脸火辣辣的，嘴里发乾。
旁边看热闹的邻居虽然看不清脸，但那嗡嗡的议论声已经起来了。
“嚯，真没看出来啊。”
“以前就觉得老贾家那位手是阔绰了点儿…”
“哪儿能这样欺负人家没爹妈的孤儿啊”
这窃窃私语就像小虫子，钻得刘海中和贾张氏浑身刺挠。
他俩被陆少平揭了老底，又是羞又是臊，最后那股子羞臊就全变成了恼羞成怒。
刘海中一拍桌子，桌子腿儿都跟著晃了晃。
“陆少平，我们这是为你好，怕你误入歧途。你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行，行，你嘴硬是吧”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钢料，你交是不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