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
“让开,一大爷,您管好您这满院的道德模范吧。我可没空陪你们在这儿唱大戏。”
“我还得记著出门採购呢,没工夫陪你们耽搁。”
“第一轧钢厂几千號人还等著吃著呢,回见了您吶!”
说完,他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四合院的大门。
那背影,挺拔又利落,带著一股子甩脱了垃圾的轻鬆劲儿。
留下身后一片狼藉和死寂。
直到他身影彻底不见,后院的打骂才在眾人的拉扯下勉强平息。
棒梗脸上掛了彩,许大茂头髮被抓成了鸡窝,两人都喘著粗气,互相瞪著,像两只斗红眼的公鸡。
贾张氏瘫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又开始嚎:“天杀的陆少平啊…挑拨离间…不得好死…”
易中海脸色灰败,看著一片狼藉的院子,看著周围一张张或愤怒、或沮丧、或算计的脸,感觉从未有过的疲惫和无力。
眾人看著陆少平消失的方向,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无处发泄。
“呸,什么东西!”刘海中第一个啐了一口,挺著肚子,努力找回二大爷的威严。
“不就当了个破採购员神气什么,看他能嘚瑟几天!”
“就是!”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算计和怨毒。
“这年景,肉是那么好搞的厂里几千张嘴等著。”
“他一个毛头小子,刚去的新人,能有多大能耐”
“我看他啊,到时候东西弄不来,轻则降级处分,重则直接开除!”
“开除都便宜他了!”贾张氏搂著还在抽噎的棒梗,三角眼里射出怨毒的光。
“肉联厂都关门了,他能有屁的办法领了活儿不干事,就该让他吃枪子儿,让他蹲大牢!”
“剋死爹妈的丧门星,就该不得好死!”
“等著吧!”傻柱揉著隱隱作痛的脚踝,眼神凶狠地盯著院门。
“等他灰溜溜滚回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他!到时候,让他跪著求咱们!”
“对!让他来求咱们!”
“看他还敢不敢这么横!”
“到时候非得让他连本带利吐出来!”
四合院里的咒骂声嗡嗡响著,像一群围著烂肉打转的苍蝇。
陆少平早走得没影了,那点污糟气儿,连他鞋底灰都沾不著。
他压根没往採购科那火坑里跳。
出了胡同口,直接奔城外。
说是採购,其实就是个幌子。
他背著那杆老猎枪,布包里揣著昨晚收来的几样城里小玩意儿。
一个印著红双喜的搪瓷缸子,一个半新的铝饭盒,还有块挺厚实的蓝布。
这些东西,在城里不算啥,搁乡下,可稀罕。
他熟门熟路,拐进城外一个靠山的小村子。
没找村长,也没找人带路,就在村口老槐树下,跟几个蹲著晒太阳的老农搭上了话。
“大爷,瞅瞅这缸子,结实,摔不坏!饭盒,带盖的,装饭不凉!这布,厚实,做件褂子能穿几年!”
他话不多,东西一亮,几个老农眼睛就挪不开了。
“后生,你这…咋换”一个抽著旱菸的老汉咂摸著嘴问。
陆少平咧嘴一笑,露出点朴实劲儿:“换点东西唄。种子,啥种子都行,菜籽、粮种,只要是好种,都行!您看这缸子…”
他手里那点城里物件,对这些一年到头也难进趟城的老农来说,吸引力巨大。
你抓一把豆种,他捧一捧麦粒,还有掏出自留地攒下的南瓜籽、黄瓜籽、甚至几颗辣椒籽的。
陆少平来者不拒,通通收下,用他那点搪瓷缸子、饭盒、蓝布,换了一小袋杂七杂八的种子。
双方都觉得赚了。
老农们稀罕城里的物件儿,陆少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