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重新抓住车把,腰一沉,闷哼一声,拉著沉重的板车,嘎吱嘎吱地就往院里走。
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就要拉回去了
连根猪毛都没给
刚才的热脸,全贴了冷屁股!
嘎吱…嘎吱…
板车軲轆碾过四合院门槛的轻微顛簸,像碾在院里这群人紧绷的心尖上。
陆少平拉著那座令人眼热的肉山,头也不回地往后院他那间小屋走。
那背影,决绝得没留一丝缝隙。
“哎,少平,少平你等等!”
“別走啊,少平兄弟!”
“这么多肉…好歹…”
身后是瞬间爆发的、带著焦灼和贪婪的挽留声,但陆少平脚步没停,板车沉重的嘎吱声成了最好的回答,很快消失在通往后院的月亮门拱洞里。
人走了,肉也走了。
留下前院一群眼珠子发红、心口发堵的禽兽。
短暂的死寂过后,是更大的骚动。
“走了真拉回去了那么多肉,就…就这么没了”
“给第一轧钢厂厂里几千號人分,轮到咱院儿能剩几口汤”
“凭啥啊他陆少平也是咱院儿的,这肉是在咱院儿门口卸的!咋就不能分点”
“易大爷!您倒是说句话啊!”人群里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嗓子,像点燃了引线。
所有的目光,唰地一下,带著最后那点不甘和巨大的怨气,再次聚焦到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脸色铁青,胸口也堵得慌。
第三轧钢厂效益不好,他这个八级工虽然工资高,但厂里补贴发不下来,家里也紧巴。
那么大一头野猪,油汪汪的肉就在眼前晃过,说不动心是假的。
他看著眾人急切的目光,脑子里飞快地转了几圈。
硬抢不行,陆少平那小子现在就是个刺蝟,碰不得。
讲道理那小子根本不听。
唯一的办法,还是得靠理,靠这四合院几十年邻里互助的面子。
“都別吵吵了!”易中海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大爷的威严架势,声音沉稳下来,带著一种我理解大家苦衷的语调。
“少平能弄来这么大一头野猪,这是本事!是给咱们院儿爭光!说明咱们院儿出了能人!”
“人家刚回来,累了一天,咱们堵著门要肉,像话吗”
“传出去,別人怎么看咱们院儿说咱们眼皮子浅,见不得別人好”
“一大爷,话是这么说,可…”阎埠贵推著眼镜,欲言又止,眼神却一个劲儿瞟后院。
“没有可是!”易中海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
“咱们得替少平想想,他年轻气盛,又刚立了功,心里有傲气正常。”
“咱们做长辈的,做邻居的,得捧著点,得让他感受到咱们院儿的温暖!”
“开全院大会!”易中海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
“现在就开,就在中院。主题就是庆祝少平同志採购成功,为咱们院儿解决了大难题,表彰他的功劳!”
他这话一出,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眼睛都亮了起来。
“对对对,开大会表彰!”
“少平有功劳,咱们不能寒了他的心!”
“是得好好夸夸,走!去中院!”
一群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来了精神,刚才的怨气瞬间被一种即將分肉的兴奋取代。
易中海领头,刘海中、阎埠贵紧隨其后。
贾张氏拉著棒梗,秦淮茹、许大茂等人呼啦啦全涌向了中院。
连傻柱都忘了脚疼,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只要把陆少平给架在道德的制高点,他还拉的下脸皮不分肉给他们
中院很快被点亮的煤油灯和手电筒照得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