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得先紧著我,给我弄几斤棒子麵,那高粱米也得给我点。”
阎埠贵推著破眼镜,嘴里念念有词:“按人头分,公平,我们家五口人呢,老的小的都得吃饭…”
“凭什么你相亲就要多拿”
“我们家孩子饿得嗷嗷叫!”
“老太婆我活不了几天了,你们得让著我!”
“许大茂你连个蛋都生不出来,要什么营养!”
“傻柱你个死瘸子,滚一边去!”
一时间,中院彻底炸了锅,
哭穷的,摆资歷的,讲需求的,吵吵嚷嚷,乱成一锅粥!
个个都觉得自己理由最充分,该多分。
刚才还其乐融融夸大爷,转眼间为了那点少得可怜的粮食,吵得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横飞,推推搡搡,谁也不让谁。
易中海和刘海中被围在中间,焦头烂额,劝了这个劝不住那个,嗓子都喊哑了。
“別吵了,排队,排队分!”易中海急得直跺脚。
“都听一大爷的,按规矩来!”刘海中捂著脸,声音发虚。
可谁还听他们的个个都觉得自己有理,都觉得自己该多分一点。
就在这闹哄哄、乱糟糟,吵得快要掀屋顶的时候。
叮铃铃…
清脆的车铃声像把剪刀,猛地绞断了院里撕扯叫骂的乱麻。
所有人动作一僵,脖子跟安了发条似的,齐刷刷扭向月亮门。
陆少平单脚支地,跨坐在那辆崭新的永久二八大槓上。
车把上掛著的猪肉油纸包和崭新的收音机盒子晃悠著,后座沉甸甸的棒子麵口袋压得车胎微瘪。
他嘴角叼著根没点著的菸捲,眼神懒洋洋地扫过院里这一地鸡毛,嗤笑一声。
“哟,挺热闹啊接著吵,接著分,甭管我。”
他声音不高,却像冰水浇进油锅,瞬间让那些爭得面红耳赤的人臊得慌。
刚才还恨不得把粮食袋子撕碎的手,都訕訕地缩了回去。
易中海一看陆少平这模样,心里咯噔一下,但杨厂长那捲铺盖滚蛋的话还在耳边嗡嗡响。
他赶紧挤出点长辈式的关切笑容,几步上前,手里还捏著刚从袋子里掏出来、特意留好的巴掌大一小块肥肉。
“少平回来了正好,厂里体恤咱们院儿困难,特批了点粮食。”
“喏,这块肉,肥膘厚,油水足,你一个人开火不容易,拿著补补身子。”
他话说得漂亮,递肉的手却带著点不容拒绝的施捨意味,脸上那点笑也遮不住骨子里的算计。
陆少平眼皮都没撩一下那块肉,反而用力捏了下车闸,金属摩擦声刺耳。
“一大爷,您这心意我心领了。”他声音凉颼颼的。
“肉呢,您自个儿留著吧。可无功不受禄啊,我又不是你们第三轧钢厂的人了。”
“厂里发福利,轮不到我沾光。”
“再说了,我这刚从第一轧钢厂领了十斤猪肉回来,油水足著呢,这点板油,您还是留著给更需要的人吧。”
他拍了拍自己车后座鼓鼓囊囊的袋子,声音不大,却像巴掌一样扇在眾人脸上。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递出去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尷尬得不行。
他赶紧顺杆爬。
“少平啊,话不能这么说。厂长发话了,只要你肯回来,条件都好说!”
“工资待遇,肯定比你在第一厂只高不低!”
“採购科那边位置也给你留著,厂里重视人才啊…”
“哦”陆少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终於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比第一厂还高一大爷,您知道第一厂现在给我开多少吗”
“三十五块,下个月就领!这还不算收音机、自行车、十斤肉、三十斤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