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刘海中那张明明在认还硬撑著官架子的胖脸,只觉得滑稽透顶。
“哎哟喂,二大爷,您这道歉,我可受不起。”陆少平摆摆手,语气夸张。
“您这哪是道歉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给我下命令呢!”
“回厂还是免了吧。”陆少平乾脆利落地一摆手,脸上那点戏謔的笑瞬间冷了下来。
“二大爷的赔礼道歉,我怕折寿。”
他拍了拍车座,动作隨意却带著十足的轻蔑:“再说了,您看我像缺您这点道歉的人吗”
“收音机有了,自行车有了,厂里食堂顿顿有油水,月底还能领三十五块。”
“我脑子被门夹了,才放著好日子不过,回来看您二大爷的脸色”
他推著车,直接从刘海中身边挤了过去,那崭新的自行车轮子几乎碾过刘海中的脚面。
刘海中气得浑身发抖,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陆少平,你太自私了!”秦淮茹忍不住了,带著哭腔喊。
“你就只顾著自己吃香喝辣,看著我们院儿这么多人饿肚子一点情分都不讲了吗”
“情分”陆少平脚步没停,头也不回。
“秦寡妇,你跟我讲情分你带著棒梗偷我白菜帮子的时候,情分在哪”
“全院儿大会批斗我自私自利的时候,情分在哪”
“昨晚上抢肉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的时候,情分又在哪”
秦淮茹被他噎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著说不出话。
“姓陆的,你別太狂!”傻柱拄著拐,咬牙切齿:“不就是走了狗屎运吗得意什么!”
“我得意怎么了”陆少平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如刀。
“我得意我有本事弄来肉,我得意厂里给我发钱发东西!”
“你有本事你也得意一个去啊哦,忘了,你腿脚不利索,得意不起来,只能在这儿啃窝头乾瞪眼!窝囊!”
傻柱气得眼前发黑,拐棍指著陆少平,胸口剧烈起伏,却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少平兄弟,话不能这么说…”阎埠贵推著破眼镜还想打圆场。
“阎老抠,收起你那点算计!”陆少平直接打断他。
“你那点小九九留著算计你家耗子洞去吧!少在这儿跟我充大瓣蒜!”
他目光扫过贾张氏、许大茂,以及院里那一张张或怨毒、或贪婪、或嫉妒的脸,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凛然的决绝:
“都给我听好了,我陆少平,跟你们这群见利忘义、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儿,没情分可讲!”
“往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再敢来我门前聒噪,別怪我翻脸不认人!”
“至於这点第三轧钢厂的恩典,你们慢慢分,慢慢抢!”
“抢破头才好,省得閒得慌来惦记別人碗里的肉!”
说完,他推著车,嘎吱嘎吱走到自己小屋门前。
掏出钥匙,咔嚓一声打开那把黄铜大锁。
在无数道几乎要喷火的目光注视下,陆少平把自行车推进屋,反手重重地摔上了门。
砰!
那声巨响,震得门框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也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院里每个人的心上,彻底关上了两个世界。
门缝里最后飘出陆少平冷颼颼的警告:“谁他妈要是动我自行车,我就要谁好看!”
屋里,陆少平插好门閂,隔绝了外面那锅烂粥。
他往硬板床上一倒,双手枕在脑后,嘴角咧开。
念头一动,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空间里,麦浪翻滚,菜畦青翠,鸡鸭扑腾,蛋堆成小山。
他深吸一口带著泥土清甜的气息,乐得直哼哼。
外头那些糟心玩意儿关他屁事!
他巡视一圈,给活物添了点灵泉水,心满意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