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低著头，喉结滚动，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你再不说，我明儿一早就送你回去。”陆少平声音沉了下来，“到时候，我也没空管你死活。”
大壮急了，猛地抬头：“少平哥！你不能这么逼我！你不知道那人多厉害，他要是真知道我看见了，准弄死我！”
“厉害”陆少平冷笑，“你怕他，我就不怕了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撒野。”
大壮咬著牙，额头冒汗，眼神闪烁不定。
“说！”陆少平忽然低喝一声，手里的猎枪往地上一顿。
大壮浑身一抖，眼泪都要掉下来，哆嗦著挤出几个字：“是……是许大茂！”
火光一闪，大壮脸色惨白。
陆少平眼神骤冷：“许大茂”
大壮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我就看见他从傻柱屋里出来，手里提著一双鞋。我嚇得不敢吭声，就缩在柴堆后头。那时候天黑，我怕他发现我……”
陆少平心头冷笑，却面上不动声色：“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到现在才说。怎么，我若不逼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憋著”
大壮红著眼睛：“我……我真不敢说！你知道许大茂心眼多毒，他要是知道了我看见他偷鞋，还不得弄死我！”
陆少平盯著他，冷冷道：“所以你就眼睁睁看著傻柱背黑锅你心也够狠的。”
大壮急得直摇头：“不是啊少平哥，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害怕！我年纪小，哪敢掺和这种事啊！”
“哼。”陆少平冷哼一声，把猎枪抱在怀里，慢条斯理地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柴，火苗“呼”的一下躥高。
他沉声开口：“大壮，今儿你既然跟我进山，就別想再缩头。你放心，我要设套子对付许大茂，他跑不了。”
大壮抬头，怯怯问：“少平哥……你真能行”
“信不过我”陆少平眼神一冷。
大壮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信你！你胆子比咱院里谁都大！”
陆少平这才缓了缓，目光却落向远处黑幽幽的林子，眼神闪著冷光。
第二天一早，林子里雾气还没散尽。
陆少平背著猎枪，把猎夹和绳套一一收好，吩咐大壮：“今天咱得抓只鹿。鹿肉带回去，能镇场子，也好打掩护。”
大壮小声嘀咕：“鹿哪有那么好抓啊……”
“少废话。”陆少平冷声打断，“在山里，耳朵要灵，腿要快。你要是真心帮傻柱，就给我机灵点。”
大壮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
两人顺著山坡往前走，空气里带著湿冷的草腥味。忽然，前头灌木丛里传来“沙沙”的响动。
大壮嚇得一缩：“有……有东西！”
陆少平摆手：“別出声。”
他半蹲下身，目光锐利，手指轻轻掰开草叶。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头梅鹿正低头啃著嫩草，耳朵竖得笔直。
大壮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声音发抖：“少平哥……真是鹿！”
“嘘。”陆少平低声喝止。
他缓缓把猎枪举起，眼神紧紧锁住那头鹿。可就在这时，鹿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耳朵一抖，四蹄一蹬就要跑。
“快！”陆少平一声低喝，手中猎枪“砰”的一声响，枪口喷出火光。
子弹擦著鹿腿飞过，那鹿受惊，猛地往林子深处窜去。
“大壮！拦右边！”陆少平飞快吩咐，一边疾步追了上去。
大壮嚇得哇哇乱叫：“哎哟妈呀！它跑太快了！”
“闭嘴！”陆少平边追边喝。
灌木枝叶打在脸上生疼，脚下泥土湿滑。鹿奔跑的身影时隱时现，速度极快。
陆少平眼神一凝，忽然丟下猎枪，双手解下腰间的绳套，猛地往前掷去。绳套划出一个弧线，正好套住鹿的一条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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