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任家镇,九叔与萧承并未驭器飞行,而是选择徒步疾行,兼以土遁之术,尽可能隐匿行踪。清风镇位于群山环抱之中,路途不算遥远,但山道崎岖,林深雾重。越是靠近清风镇地界,空气中隐隐弥漫的一股若有若无的异样气息,便让两人心生警惕。那并非单纯的草木清气或山野瘴气,而是夹杂着一丝极淡的、与五毒教傀儡身上相似的香火邪味,以及一种更深沉的、仿佛源自地脉的滞涩感。
“清风镇周遭地气有异,”九叔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捻了捻,又观察着路边草木的长势,眉头微蹙,“似有邪法暗中改动地脉,布成了某种困锁之局。玄机子道友精通阵法地脉,若他在镇中,不应毫无察觉才对。”
萧承神识如水银泻地,细致感知着周围环境。他也发现了地气的异常流动被某种无形力量引导、扭曲,形成了一张笼罩整个清风盆地的大网。这阵法并非用于直接攻伐,更像是一种庞大的禁锢与监视结界,一旦有特定目标进入或试图离开,布阵者立时便能知晓。
“看来,对方是请君入瓮,早已张网以待。”萧承语气平淡,眼中却闪过一丝冷芒,“这阵法与五毒教路数略有不同,更显古老精妙,恐怕另有高人主持。”
两人对视一眼,皆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但清风镇不得不进,玄机子这条联系地府的重要渠道不能轻易放弃。九叔取出几道隐息符箓加持二人身上,萧承则进一步收敛混沌气息,二人如同寻常赶路的道人,踏入了清风镇的地界。
镇子入口,一座古老的石牌坊上,“清风古镇”四字依稀可辨,却蒙着一层不易察觉的灰气。镇内街道冷清,行人寥寥,即便偶有镇民走过,也是面色惶惶,低头疾行,不敢与陌生人对视。店铺大多关门歇业,只有几家茶馆酒肆还开着门,里面也是气氛压抑。
“这镇子……死气沉沉。”九叔低声道。他注意到,一些屋檐墙角,隐约能看到一些新刻的诡异符号,像是某种邪祀的标记。
两人径直朝着镇东头的玄机观走去。玄机观是玄机子的道场,一座不大却清幽的道观。观门虚掩,院内古柏参天,却听不到往常的诵经声,也感应不到应有的祥和道韵,反而有一股淡淡的、类似药材腐败的沉闷气息飘出。
推开观门,院内空无一人,香炉冰冷,积满了香灰。正殿之中,玄机子背对门口,独自站在三清神像前,身形似乎有些佝偻。
“玄机道友?”九叔出声唤道。
玄机子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但九叔和萧承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眼神深处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挣扎?
“林道兄,萧道兄,你们来了。”玄机子的声音略显沙哑,“贫道已等候多时。”
“道友,镇外阵法,观内气息……这是?”九叔直接问道,目光如炬。
玄机子闻言,笑容微僵,长叹一声:“不瞒二位,清风镇……已被‘五仙教’暗中控制了。”
五仙教?九叔与萧承对视一眼,这是五毒教对外自称的雅号。
“他们以全镇百姓性命为要挟,逼贫道就范。”玄机子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并在镇内外布下‘五毒锁灵阵’,贫道孤掌难鸣,投鼠忌器,只能虚与委蛇……今日得知二位前来,本想传讯阻止,奈何已被严密监控,无法可施。”
他言辞恳切,情真意切,仿佛真是受制于人,无可奈何。
然而,萧承却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注意到,玄机子垂在道袍袖中的右手,指尖正在微微颤抖,并非恐惧,而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而且,观内那股腐败气息的源头,似乎正是来自玄机子自身!
“哦?不知五仙教欲让道友如何就范?又为何要针对我师兄弟二人?”九叔不动声色地追问,暗中已捏住了袖中暗藏的破邪符。
玄机子目光闪烁了一下,道:“他们……他们欲借贫道之手,布设法坛,接引所谓‘五毒神君’之力,似乎……似乎与地府某位大人物有关。至于针对二位,据闻是上界有令,务必要请萧道兄……前往一叙。”他刻意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