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到底,傻柱他自个儿乐意,外人瞅著他傻,给人当冤大头。
可他自己呢指不定心里正美著呢。
五张大团结买秦淮茹的好脸色,买她帮著洗臭袜子,买她假装不经意蹭傻柱胳膊时那点温香软玉的幻觉…
傻柱他觉得值,他收穫了他想要的“情绪价值“。
那就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只是这代价嘛…苏长顺心里嘖嘖两声,確实有点死贵死贵的。
他再看看贾家,此刻屋里只有隱约哼哼唧唧的声音,他不再停留。
径直朝自家走去,把这中院的交易场景拋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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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黑,此时的贾家屋內,气氛可不像苏长顺傍晚推测的只有累成狗那么简单。
土炕上,贾张氏像个摊开的巨型发麵饼,四仰八叉地躺著,嘴里哎呦哎呦叫唤得震天响,仿佛骨头架子都散了。
“要了老命了…这他娘的不是人干的活儿,骨头缝儿都嘎巴嘎巴响…我这老腰…哎呦我的老贾啊…“
她一边呻吟,一边用力地锤著后腰。
贾东旭垂头丧气地蹲在灶台边的马扎上,脸色蜡黄,一声不吭,也像是被抽乾了精气神。
只有秦淮茹,儘管脸上也带著疲惫,但手里还不停歇地在收拾著晚饭后的狼藉。
“妈,歇两天就能缓过来了…“秦淮茹出声安慰,声音带著点沙哑。
“缓个屁!“贾张氏猛地提高音量,带动著肥硕的身躯在炕上弹了一下似的。
“我这是伤了元气,得大补,不吃肉补不回来,明儿,明儿一早你就去割肉,燉烂糊嘍,棒梗还有东旭,都跟著吃!“她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秦淮茹洗碗的手微微一顿,没有立刻回答。
贾张氏见她不吭声,那双眼立刻瞪了个圆溜。
“怎么还捨不得那点子钱前天你不是刚从傻柱那儿借了钱回来吗整整十块钱吶,还不够买点肉我这把老骨头都豁出去给你们扛活了。“
她故意把十块这个数字咬得很重。
秦淮茹的心,在贾张氏提到那十块钱的时候,有些心虚。
她確实是上交了十块给这个家,堵了婆婆的嘴,也是做给丈夫看的姿態。
可真正的大头,那厚厚一叠的四张大团结,四十块钱。
此刻正被她用油纸仔细包著,偷偷缝在自己的袄內衬里,像一颗强力定心丸。
“行,妈,明天我去买。“秦淮茹的声音恢復平静,甚至还带了点顺从。
她手上的活计没停,只是略微加快了点速度。
东旭確实瘦得脱相了,是得补补。她想著丈夫那蜡黄的脸色,给他燉点肉,至於另外那四十块
那是她自己,还有棒梗未来的一点点保障,绝不能动。
贾张氏见儿媳应得这么痛快,哼唧声都小了些:“这才像话嘛,这钱啊,了才能再来,放心,十块完了,你再去借,傻柱那儿就是个取之不尽的金库,怕啥“
她甚至有点得意地指点起来,“大不了,你多去帮傻柱洗洗涮涮,收拾收拾屋子,多卖卖力气。“
借字她说得极其轻巧自然,仿佛那钱根本不用还。
一直沉默著蹲在角落的贾东旭,听到他妈这后半句话,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
他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秦淮茹,又飞快地扫了一眼躺在炕上颐指气使的母亲,嘴唇囁嚅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
他脸上是明明白白的挣扎和痛苦。
一方面,他当然希望家里钱宽裕点,傻柱这头肥羊能不停地被薅羊毛,减轻他巨大的负担。
可另一方面,作为男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傻柱为什么这么“傻“,这么乐意掏钱。
让淮茹为了钱一次次往傻柱家跑,去做那些本该属於妻子范畴的活计,洗衣服,收拾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