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脸上带著点担忧又忍不住想笑的神情。
“长顺…你真没事“李晓梅看著丈夫那两条微微打颤的腿,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从厂里出来这一路,苏长顺推车都推得有点歪歪扭扭。
“没…没事!“苏长顺嘴硬,但声音明显带著点中气不足的飘忽。
“就是…就是有点腿软…使不上劲儿…“
他试图挺直腰板,结果膝盖一软,差点把车带倒,赶紧又弓下腰稳住。
这军用直升机坐的!
起飞那会儿,新鲜,刺激,肾上腺素飆升。
看著京城在自己脚下如同巨大的沙盘般铺展开来,看著轧钢厂那熟悉的烟囱变成小模型,看著蜿蜒的长安街,巍峨的城墙,密密麻麻的四合院屋顶…
那种俯瞰苍生,万物皆在脚下的震撼感,让他兴奋得差点在机舱里蹦起来。
跟媳妇描述的时候,更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恨不得把每一个细节都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
可这兴奋劲儿一过,后遗症就来了。
在直升机上那一天的时间,为了稳住身体对抗气流顛簸,也为了不干扰许富贵拍摄,他全身肌肉都绷得跟石头一样。
尤其是两条腿,死死蹬著舱底,腰背挺得笔直,脖子梗著,眼睛还捨不得离开舷窗外的壮丽景色…
那叫一个全神贯注,浑然忘我!
结果一下飞机,双脚踩到坚实的地面…
完了!
那股子紧绷的劲儿一松,全身的肌肉就跟被抽了筋似的,又酸又软又麻。
特別是两条腿,感觉像灌了铅,又像踩在上,走路都打飘。
別说骑车了,他刚才试了一下,连抬腿跨上自行车座都感觉膝盖发软,差点摔个跟头。
这要是骑车带媳妇,保不齐真得栽沟里去,为了媳妇和肚子里的小袄的安全,他只能认怂——推著走。
“噗嗤…“李晓梅看著丈夫那副强撑又狼狈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让你逞能还说什么坐上去也就那么回事儿现在知道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吹牛。“
苏长顺老脸一红,梗著脖子反驳。
“谁…谁吹牛了那感觉就是爽,就是壮观,就是…就是下来腿有点不听使唤嘛,歇歇就好了!”他顿了顿,眼睛又亮了起来,带著无限憧憬。
“你是不知道,明儿个,咱们直接飞武汉,拍长江大桥工地,那场面才叫震撼,还有鞍钢,鹰厦铁路,官厅水库,嘖嘖嘖…未来几天,哥们儿不是在飞,就是在准备飞,这工作,带劲。“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身上的酸软都减轻了几分。
“特別是武汉长江大桥,那才是重头戏,全国支援的钢材匯聚过去,那巨大的钢樑,一根根吊装起来,架在滚滚长江之上,工人们顶著烈日,在几十米高的脚手架上挥汗如雨,脚下是奔腾咆哮的长江,那场面,那气势,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我这腿软算什么值了!“
他正说得唾沫横飞,试图用精神胜利法驱散身体的疲惫。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声和傻柱那標誌性的大嗓门。
“哥,嫂子,等等我!“
傻柱骑著那辆崭新的飞鸽自行车,一阵风似的从后面追了上来
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两人身边。
他单脚支地,看著苏长顺推著车,脚步虚浮的样子,一脸惊奇。
“哥,您这是咋了车坏了还是…腿让门夹了“
他凑近了些,上下打量著苏长顺。
“不对啊,早上看你还活蹦乱跳的…“
苏长顺:“……“
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感觉额角的青筋都在跳,这傻柱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滚蛋!“苏长顺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试图抬腿踹他,结果膝盖又是一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