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站著的许大茂身边,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吼一声:“走!“
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进厂门,背影带著一股仓皇和狼狈。
许大茂如蒙大赦,赶紧低著头,像只受惊的兔子,灰溜溜地跟在父亲后面,逃也似的衝进了厂门。
那老农夫妇搀著女儿,在无数道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注视下,如同行尸走肉般,低著头,一步一步,艰难地离开了轧钢厂大门,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许大茂,乡下姑娘,找上门,这些关键词,已经足够他们拼凑出一个始乱终弃,钱封口的精彩故事了。
“嘖嘖,许大茂这小子,真不是东西。“
“看那姑娘的样子…唉,造孽啊。“
“许富贵这老傢伙,估计下了血本。“
“哼,钱能买回人家姑娘的清白吗“
苏长顺掐灭了菸头,眼神复杂地看著那一家三口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许家父子仓惶离去的背影,最后扫了一眼周围议论纷纷的工人。
公道
在这个时代,对於这样的弱女子,哪有什么真正的公道
许大茂付出的,不过是些许钱財和一段时间的风评被害。
而那个叫小翠儿的姑娘,付出的,却可能是她的一生。
他推起自行车,准备进厂。心里那股因国庆升旗而激盪的热血,此刻被这冰冷的现实浇得透心凉。这钢铁洪流铸就的山河之下…
也掩盖著无数不为人知的,令人窒息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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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钢厂里的风言风语,如同深秋的寒风,无孔不入,刮遍了每一个车间,每一个科室。
许大茂的名字,彻底和玩弄乡下姑娘,始乱终弃,人渣这些词捆绑在了一起。他成了工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鄙夷目光的焦点。
走在厂区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指指点点的议论和毫不掩饰的唾弃目光。
傻柱更是逮著机会就冷嘲热讽,他对许大茂这种行为不耻。
在食堂打饭时,故意把勺子敲得震天响,对著许大茂的方向大声嚷嚷。
“哟!这不是咱们厂的大情圣许大茂同志吗怎么著今儿没下乡去慰问女同志啊城里姑娘不好骗了“引得周围工人哄堂大笑。
许大茂气得脸色铁青,却连头都不敢抬,端著饭盒灰溜溜地躲到角落里去吃。
傍晚下班,等高峰期过去,天开始见黑,许大茂才敢回家,几乎是逃跑似的衝出轧钢厂大门,低著头,沿著墙根,像只过街老鼠一样,一路小跑著往南锣鼓巷冲。
他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脖子里,避开所有可能认识他的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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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四合院里的风浪,比厂里更甚。
他刚迈进前院大门,就感觉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他身上,正在水龙头前洗菜的杨瑞华看到他,立刻撇了撇嘴,眼神里充满了鄙夷,还故意把水开得哗哗响。
正在嘮嗑的贾张氏,眉眼一翻,阴阳怪气地嘟囔。
“哼!有些人啊,看著人模狗样,背地里尽干些缺德带冒烟的事儿,也不怕遭报应。“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许大茂听见。
中院更是重灾区,秦淮茹看到他,立刻拉著小当转身回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
贾东旭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著他,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嘆了口气,摇摇头。
就连后院消食,平时不怎么掺和事的李庆祥师傅,看到他回来,也皱了皱眉,转身进了屋。
许大茂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
每一道目光,每一句低语,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身上。
他脸色惨白,额头冒汗,脚步虚浮,几乎是踉蹌著冲回了自己家,反手关上门,背靠著门板,大口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