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颤抖,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执拗:“我求您!不是以江湖道义,不是以利益交换!我……我以我自身求您!”
她上前一步,不顾一切地抓住白衣女子素白的衣袖,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泪眼朦胧地望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来自哪里,更不知道我有什么价值!但如果您愿意救他,只要他能活下来,我苏婉清这条命,就是您的!我的身体,我的魂魄,我所有的一切,都任凭您处置!为奴为仆,试药炼魂,绝无怨言!”
这番话,石破天惊!
以一个女子的全部,包括未知的可能和未来的所有,去交换一个“魔头”的生机。这简直是疯了!是惊世骇俗、无法理解的疯狂之举!
就连清冷如冰的白衣女子,在听到这番决绝的乞求时,露在外面的那双美眸也明显怔愣了一下,随即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微光。她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柔弱不堪、记忆尽失的女孩,竟能说出如此……不顾一切的话来。
面纱之下,她的唇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最终化为一声轻叹,这声叹息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怅惘。
“以自身为筹码……”她低声重复了一句,目光再次变得幽深,落在苏婉清紧抓着她衣袖的手上,“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或许比死,更加不堪。”
“我知道!我知道!”苏婉清泪水涟涟,却用力地点着头,“但只要他能活!我什么都愿意!求您!”
她仰着脸,雨水和泪水交织,冲刷着她苍白的脸颊和红肿的伤痕,那双极大极黑的眼眸中,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绝望的火焰,纯粹而炽烈,竟让人无法直视。
白衣女子沉默了。
她静静地注视着苏婉清,仿佛要透过这具皮囊,看穿她灵魂最深处的底色。古殿中一时间只剩下火把燃烧和苏婉清压抑啜泣的声音。
良久,良久。
就在苏婉清几乎要绝望地以为对方会再次拒绝时,白衣女子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记住你今日之言。”
说完,她手腕轻轻一翻,素白的衣袖如同流云般从苏婉清手中滑脱。
下一刻,她身影微动,并未见如何作势,人已如一片轻若无物的白云,飘然向着大殿出口而去,速度看似不快,却眨眼间便已至门口。
“在此等候。”
清冷的声音残留在大殿之中,人影却已消失在雨夜废墟的黑暗里。
苏婉清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殿门,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额间那冰冷的触感似乎还在,那句“记住你今日之言”犹在耳边回响。
她……答应了?
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希望瞬间冲垮了之前的绝望,让她几乎晕厥过去。她腿一软,沿着石柱滑坐在地,双手紧紧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恐惧和悲伤,更夹杂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巨大的虚脱感。
她不知道自己交换出去了什么,未来会面临什么,但此时此刻,她只知道——他有救了!
……
血腥的巷道。
雨水依旧冲刷着地面的血污,却似乎永远也洗不净那浓重的猩红和死亡气息。
沈孤寒倒在冰冷的泥泞中,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几处致命的伤口虽然被金疮药勉强止住了汹涌的外流血势,但内里的创伤和大量失血,已将他推到了死亡的边缘。
沉重的精钢铁链和镣铐牢牢锁住了他的四肢和脖颈,让他甚至连移动手指都变得极其困难。点苍派弟子们如临大敌地围着他,兵刃始终出鞘,警惕的目光片刻不敢离开。
崔石长老脸色阴沉地站在一旁,不时焦躁地望向苏婉清逃跑的方向。派去追赶的弟子迟迟未归,也没有信号传来,让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长老,这魔头血流了这么多,怕是真撑不了多久了。”一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