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无声诉说着他过往经历的残酷。
苏婉清脸颊微微一热,连忙移开视线。
就在这时,沈孤寒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经过一夜的休整,他眼底的疲惫稍减,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深邃锐利,只是那锐利之中,似乎掺杂了些别的东西。
两人目光再次相遇,苏婉清有些慌乱地低下头。
沈孤寒默默将衣袍拉好,系紧。他尝试运转内力,发现经过一夜的调息,加上千年石髓乳的强大药力持续化开,内伤竟然好了不少,虽然离痊愈还差得远,但至少行动已无大碍,不再需要人搀扶。右臂的伤口依旧疼痛,但也在可承受范围内。
这恢复速度,远超他的预期。是因祸得福?还是……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苏婉清。
白衣女子如同准时赴约般,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庙门口,晨光在她身后勾勒出清冷轮廓。
“该走了。”她言简意赅。
沈孤寒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依旧传来阵阵隐痛,但足以支撑他行动自如。他看向苏婉清,顿了顿,道:“能走吗?”
苏婉清连忙点头,也跟着站起来。或许是坐得太久,又或许是寒冷,她起身时眼前一黑,身形晃了一下。
一只手及时伸了过来,扶住了她的手臂。那手修长有力,指节分明,带着习剑之人特有的薄茧,温度依旧偏低,却稳定无比。
苏婉清愕然抬头,正对上沈孤寒近在咫尺的脸。他眉头微蹙,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下意识地伸出手,接触的瞬间,两人都僵硬了一下。
沈孤寒率先收回手,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淡:“跟紧。”
说完,转身率先向庙外走去,只是步伐刻意放慢了些许。
苏婉清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被扶住的手臂,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冰冷的触感。心湖之中,那微澜再次荡漾开来。
三人走出荒庙,踏入晨雾弥漫的山林。
白衣女子依旧在前引路,沈孤寒居中,苏婉清默默跟在最后。
经过昨夜之事,三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沉默依旧,却不再是之前那种充满杀机与对抗的死寂,而是萦绕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复杂的平静。
沈孤寒不再将苏婉清视为随时可以斩杀的对象,但仇恨与戒备并未消失,只是被一种更深的、关于自身命运的困惑所覆盖。他需要重新审视她,审视这段突如其来的“宿命”。
苏婉清对沈孤寒的恐惧仍在,却也不再是那种纯粹的、面对杀人魔头的惊惧,其中掺杂了更多复杂的情绪,包括那丝不该有的触动和愈发强烈的迷茫。她也不知道未来该如何面对他。
白衣女子则一如既往,仿佛超然物外,只负责引路,对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视若无睹。
山路崎岖,晨露打湿了衣摆。
沈孤寒虽然伤势好转,但长途跋涉依旧有些吃力,气息不时变得粗重。苏婉清跟在后面,看着他挺直却难掩虚弱的背影,几次下意识地想上前搀扶,却又怯怯地缩回了手。
快到正午时,三人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阳光透过竹叶缝隙洒下,光影斑驳。
走在前方的白衣女子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片刻,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歇息片刻。”她淡淡道,寻了处干净的青石坐下。
沈孤寒也察觉到了什么,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竹林,手悄然按上了腰间的短刃。但他并未感知到明显的杀气和埋伏。
苏婉清毫无所觉,只是觉得累了,依言找了块石头坐下,拿出水囊小口喝水。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竹林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有规律的窸窣声。
沈孤寒瞬间绷紧身体,将苏婉清护在身后,目光如电射向声音来源处。
只见竹影晃动,一个身着灰色短打、作樵夫打扮的精瘦汉子钻了出来。他看似普通,但步伐沉稳,眼神精亮,显然身负武功。那汉子看到白衣女子,立刻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