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邪门得很,早点离开吧。”清理废墟的老环卫工拄着扫帚叹气,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忌惮,“三十年前就烧过一次,当时也死了人,后来重建了,还是没躲过。”
苏曼心里一紧:“三十年前?死的是谁?”
“好像是个姓苏的先生,听说死前还抱着幅画不肯放,画里就是个穿红裙子的女人。”老环卫工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动什么,“街坊都说是被‘画里仙’勾走了魂,从那以后,没人敢靠近这画廊,也就你们这些年轻人胆子大。”
姓苏的先生——是祖父。苏曼攥紧钥匙,指节泛白。祖父日记里只字未提自己曾来过画廊,更没说过三十年前的火灾。他到底在隐瞒什么?还有母亲,当年是不是也像她一样,被沈知意的魅力引诱,最终变成了水晶瓶里的“养分”?
回到家时,天色已黑。苏曼把自己锁进祖父的书房,借着台灯的光仔细研究那把青铜钥匙。匙柄的缠枝迷迭香纹路里,似乎藏着细微的凹槽,她用指甲抠了抠,竟从里面掉出张卷成细条的羊皮纸。
羊皮纸上的字迹已经泛黄,是祖父的笔迹,墨水混着淡淡的暗红色痕迹,像干涸的血:“知意非善类,以‘魅’为食,喜诱活人献祭,取其‘心神’为养分。吾妻(你祖母)当年为救吾,自愿入画,化为她的‘囚魂画’,吾虽逃脱,却终其一生被她纠缠。今吾将死,留钥匙为引,望吾孙勿重蹈覆辙,若遇沈知意,切记:她的‘魅’在眼,在声,在香,唯‘净火’可破,且她真身藏于‘本命画’中,毁画,方能毁她。”
最后一句的字迹格外用力,墨水洇透了羊皮纸,留下个深色的印记。苏曼的眼泪突然掉下来——原来祖母不是病逝,而是为了救祖父,成了沈知意的“囚魂画”。母亲的失踪,恐怕也和这“囚魂画”有关。
就在这时,书房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窗帘剧烈晃动,一股熟悉的迷迭香气息飘了进来,带着甜腻的暖意,裹着沈知意慵懒的声音:“找到秘密了?可惜,太晚了。”
苏曼猛地回头,看见沈知意正倚在门框上,还是那身酒红长裙,只是裙摆处沾着些焦黑的痕迹,浅褐色的眼睛里绯色更浓,像燃着的火焰。她指尖夹着支新的雪茄,烟雾缭绕中,她的脸忽明忽暗,带着种诡异的美感。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苏曼抓起桌上的打火机,掌心全是汗。
沈知意笑了,眼尾的绯色晕开,像抹了层胭脂:“你的‘心神’还留着我的印记,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她一步步走近,身上的香气越来越浓,苏曼感觉自己的意识又开始发沉,眼前的沈知意似乎变得更漂亮了,连她裙摆上的焦痕,都像精心绣上的花纹。
“别挣扎了。”沈知意的指尖轻轻划过苏曼的脸颊,温度依旧微凉,却带着致命的诱惑,“你祖母当年多乖,自愿入画,成了我最珍贵的‘囚魂画’,至今还在我的画廊里挂着,永远陪着我。你母亲也一样,她的‘心神’很纯净,做成的‘迷迭香露’,让我三十年都没再缺过养分。现在轮到你了,你的‘心神’里藏着她们的影子,一定比她们更美味。”
苏曼的脑海里突然闪过祖母和母亲的脸,她们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温柔的叮嘱。她猛地晃了晃头,用力掐了把自己的胳膊,剧痛让她瞬间清醒。她举起打火机,火苗“噌”地窜起,照亮了沈知意骤然变冷的脸。
“你以为,我还会被你诱惑吗?”苏曼的声音发颤,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知道你的弱点,也知道你的真身藏在‘本命画’里。你不是想让我入画吗?我倒要看看,你的‘本命画’,能不能经得住这‘净火’。”
沈知意的脸色彻底变了,绯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她猛地朝苏曼扑来,指尖弹出绯色丝线,想缠住她的手腕。苏曼早有准备,侧身躲开,同时将打火机扔向书房的书架——那里挂着幅祖父珍藏的油画,画的是片迷迭香花丛,花丛深处,隐约能看到个穿红裙的女人背影。
火苗瞬间点燃了油画的画框,沈知意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酒红长裙像融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