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赵援朝,来给沙瑞金施压!
汉东省,军事禁区內的看守所。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冰冷的墙壁和一盏24小时亮著的灯。
侯亮平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一天
两天
还是一年
时间,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意义。
他整个人都麻木了。
从最初的愤怒、不甘,到后来的恐惧、绝望,再到现在的,一片死寂。
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每天机械地吃饭,睡觉,上厕所。
他想了很多。
想起了自己意气风发地从北京来到汉东,想起了自己在反贪局里,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想起了自己在审讯室里,对那个叫赵援朝的男人,用尽了各种手段。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是法律的利剑。
现在想来,那一切,都像一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不是什么利剑。
他只是一把被人利用,又被毫不留情地丟弃的,钝刀。
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钟小艾。
那个在他面前,永远都是那么骄傲,那么自信的女人。
她现在,在干什么
是不是也在为了他,四处奔走
还是说,她也已经,放弃他了
侯亮平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著,一阵阵地疼。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牢房的铁门,发出了“咔嚓”一声。
门,开了。
走进来的,不是送饭的士兵,也不是纪委那个姓王的男人。
而是一个他做梦也没想到的人。
高育良。
他穿著一身笔挺的西装,头髮梳理得不苟,脸上戴著那副標誌性的金丝眼镜。
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儒雅,那么有学者风范。
“小侯,別来无恙啊。”
高育良拉过一张椅子,在侯亮平的对面坐下,脸上带著温和的笑容。
那笑容,在侯亮平看来,却充满了讽刺。
“老师……”
侯亮平挣扎著想从床上坐起来,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別动,躺著吧。”
高育良摆了摆手,“你是个不可救药的犯人,不用和我客气了。”
他把“犯人”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侯亮平的身体,僵了一下。
“老师,您……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的嘴严不严。”
高育良嘆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惋惜,“我听说,你都招了”
侯亮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高育良的眼睛。
“小侯啊,你糊涂啊!”
高育良的语气,像一个痛心疾首的长辈,“你来汉东,沙书记对你寄予厚望,我也很看好你。你年轻,有能力,有背景,前途不可限量。可你,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呢”
侯亮平的嘴唇哆嗦著,说不出话来。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碰赵援朝!”
高育良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动他,跟捅马蜂窝,有什么区別”
“我……我不知道……”
侯亮平喃喃自语,“我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商人……”
“你以为”
高育良冷笑一声,“在汉东,『你以为』这三个字,是最要命的!你以为你是最高检来的,拿著尚方宝剑,就可以横行无忌了你以为你岳父是钟正国,就没人敢动你了”
“小侯,你太天真了。”
高育良摇了摇头,“政治,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这里面的水,深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