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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股积压了许久的、山崩海啸般的怒火,终於在此刻彻底爆发。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在他这一声怒吼中凝固了。
赵立春被这股骇人的气势震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张著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在审问,不是在嚇唬,而是真的动了杀心。
“我……我不知道……”
他声音发颤,眼神躲闪,“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赵援朝直起身子,冷冷地看著他,“没关係,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他转过身,对身后的田国富说:“田书记,证据,我们军方已经全部移交。人,也在这里。接下来的程序,移交到二十军,由军事法庭接管。”
田国富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沙瑞金和刘省长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他们只是静静地看著。
眼前这一幕,已经超出了他们过去所有政治斗爭的经验。
这不是谈判,不是妥协,而是单方面的、碾压式的宣判。
赵立春看著这阵仗,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他知道,赵援朝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身后站著的沙瑞金、刘省长、李达康,代表了整个汉东省委。
而田国富的出现,则意味著组织程序已经启动。
他的所有退路,都被堵死了。
但他还是不甘心。
他为这个国家流过血,他爬到了这个位置,他不能就这样,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人拖下去。
他眼中闪过最后疯狂,猛地看向沙瑞金。
“沙瑞金!你別得意!今天你让他这么对我,明天他就能这么对你!引狼入室,你会后悔的!”
沙瑞金的眼皮跳了一下,但脸上依旧保持著平静。
赵立春又转向刘省长:“老刘!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就眼睁睁看著他们这么糟蹋我”
刘省长嘆了口气,避开了他的目光。
赵立春彻底绝望了。
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起床头的电话。
“我要给京城打电话!我要反映情况!你们这是无法无天!这是兵变!”
他颤抖著手,就要去按號码。
赵援朝静静地看著赵立春的表演。
但是,赵立春高举的手臂,却迟迟拨不出號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