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火焰纯粹而炽烈,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污秽都焚烧殆尽。
阿朵静静地站在崖边,任凭凛冽的寒风撕扯着她的衣衫。
她那张原本总是带着几分茫然的脸上,此刻却充满了坚定。
她的掌心,悬浮着一滴幽蓝色的液体——原始真蛊。
这滴曾经让她痛苦不堪,被动承受的真蛊,此刻却温顺得像一只小猫,缓缓地旋转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回应着怒哥体内那新生的火焰核心。
阿朵的脑海中,回荡着昨夜白七娘在她耳边低语的话语:“你娘插下这蛊时,并非为了让你活命……是为了等一个人死。”
等一个人死?
阿朵的她一直以为,母亲是为了让她活下去,才不惜以身饲蛊。
但现在看来,母亲真正的目的,或许并非如此。
这滴真蛊,不是为了让她苟延残喘,而是为了让她在关键的时刻,拥有审判的力量。
风中的寒意,刺骨入髓。
但阿朵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命运摆布的弱女子了。
她终于明白,真正的“原始真蛊”,不是力量,而是开启审判之门的钥匙。
山脚下的清源村,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葛兰正带领着村民,清理着残存的契碑基座。
这些曾经束缚着他们的东西,如今终于可以彻底地被摧毁了。
突然,地面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
“怎么回事?”葛兰有些不安地问道。
话音未落,一块无铭石柱上,突然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缝隙。
紧接着,一股带着腥气的碧色液体,从缝隙中涌了出来。
那液体落地之后,瞬间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团诡异的火焰。
火焰呈现出一种蜷缩的婴儿的形状,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但奇怪的是,这些火焰虽然燃烧得十分旺盛,却并没有对周围的物体造成任何的伤害。
陈九斤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脸,痛哭失声:“这是……锻魂泪!师父的魂还在烧!”
他猛地拔出藏在腰间的半截烬律钉,朝着自己的心口狠狠地刺去。
“陈九斤,你干什么!”葛兰惊呼一声,想要阻止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烬律钉即将刺入陈九斤的心口时,一只枯瘦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柳三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他紧紧地握住陈九斤的手腕,阻止了他自杀的行为。
“这不是赎罪的时候。”柳三更的声音嘶哑而低沉,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是有人在下面——敲钟。”
极北雪原,顾一白居住的小屋,已经彻底坍塌。
原本摆放在屋中的那盏油灯,也已经熄灭,只留下一圈焦黑的圆痕。
白七娘拄着拐杖,缓缓地走了过来。
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浑浊而沧桑,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一切。
她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信笺的一角已经残破,上面写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字迹。
正是顾一白未写完的遗书残页。
信笺的背面,赫然印着一枚凤喙的烙印。
“当年药仙教七大圣女,并非全为替身……”白七娘喃喃自语道,“有一位真正诞下了孩子,却在满月之夜,亲手将婴儿投入焚心炉。她说:‘我要让这把刀,生出来就带着恨。’”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低不可闻。
清源村祖祠的废墟上。
阿朵手持断刀,缓缓地走进了祠堂。
怒哥紧随其后,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她的身边。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封禁地底的火脉枢纽,阻止那股邪恶力量的蔓延。
刚踏进祠堂,阿朵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脚下的青砖,骤然化作粉末
